妇人扭头怒骂道“你疯了,叫你主子去做这些个伤天害理的勾当,郎的仕途还要不要啦”旋即又指着天空,“若让神仙老爷知道,还不天打雷劈”
婢女知道妇人胆小,但又极为看重儿子,“常科有规定,伤残者不取,除却文采,这身长体貌便是取士的第二标准,若是残了或者毁了样貌,就算使君再器重,难道还会将一个连考场都进不去的人送去京城么占了这举人的名额么,况且奴听闻越州刺史的升迁令已经下来了,如此关键时刻,他必然会大事化小的。”
妇人转念一想觉得十分有理,自己的儿子排在第四,若中举的三人里有一人出了差池,或许使君便会另写文解让后面一人顶替。
“而且庙里的神仙不是替郎君算命说好运会被克星截取,若要福运通畅,便要将这克星去了。”婢女盯着女主人有些动摇的神色,“奴知道各州举人会在十月随贡品入京,名册还未交到尚书省,朝廷便不知情,王四现在就在这荷池附近。”
“”
兄长关怀备至的话传入耳中,并未引来王瑾晨的感激,反而增加了她的犹豫,“若是想阿兄所说使些银子就能够的话,我今日何以在此涉险呢”
王三拿着叠扇的扇骨擦了擦了脖颈皱眉道“说得也是哦,她是萧家的嫡出姑娘,母亲又是博陵崔氏的长房嫡女,几个舅舅皆是朝廷高官,这个哥哥也帮不了你。”
王瑾晨坐转身子靠在身后的一根支柱上,王三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子玗莫灰心,凭你的才华他日定能受到圣人赏识,封侯拜相亦不在话下。”
“还是说阿兄想要做宰相,可是人家姑娘能等阿兄这么久么”王瑾晨闭上眼,中肯道“但愿吧。”
“吁。”一匹快马迎着烈日急停在亭子附近,小厮下马飞奔上前,“诸位郎君,我家四公子可在”
一众裹幞头的年轻人停笔侧望,旋即扭头道“子玗,你家家奴来找你了。”
小厮挤进亭子内,叉手道“郎君,恭喜郎君高中解元,整个泰兴王氏就您一人中了。”
原本觉得自己笔下荷花栩栩如生的读书人突然觉得画布上的画毫无生机,搁下笔道“子玗中了解元”
“是,六曹司功参军刘参军亲自登门报的喜,郎君州试五试皆为第一。”小厮喜道。
“可以啊,”王三没有参考,也无心入仕,心中便没有什么落差感,一把拍向弟弟的肩膀,“我就说了,你这么多年的书也不是白看的嘛,不愧是我弟弟。”
小厮看着趴在栏杆上的少主子,进一步叉手躬身道:“阿郎请郎君即刻回去。”
王瑾晨一想到父亲的冷脸便觉得头疼,“晚点吧。”
小厮抬起头,眼里充满了犹豫,“可是阿郎让您即刻回去”
“刘参军只是登门报喜,不会久留家中的,我就算赶回去也无济于事,今日答应了诸位哥哥在这里赏花,你去回复阿耶,我晚点自已会回去的。”
“这”
一旁的几个兄长凑上前,王三更是直接伸手勾搭上肩,“四郎今日大喜,不喝酒怎成,如何能着急回去呢,要不要随阿兄们一同去义德坊转转听说花院里新来了一位弹唱一流的北方歌姬”
对于兄长突然靠近,又一身汗味,王瑾晨心里嫌弃极了,遂将人推开起身道:“阿耶唤我回去,我还是回去好了,免得晚了要坐冷板凳。”
王三打开扇子扇着风道“你适才不是还说要陪咱们赏荷的吗”
“三哥一高兴便要拉子玗去妓院那种风月场所,人家可是大才子,将来入仕定居京城,上赶着讨好的佳人还会少么”
王三笑道:“也是,这中了举人的人就是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