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你就不怕自己落榜”
不怕落榜这几个字王瑾晨说不出口,决心要入仕的人又怎想黜落夭折于半路呢,“瑾晨凭自己真才实学,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关中那边还有流言说你与兰陵萧氏长房的七姑娘有染”李氏问的很是犹豫,睁着不愿意相信的眸子。
王瑾晨低下头不做言语。
“我阿爷说你幼时生于长安,那萧家姑娘幼时也在长安,传言又说你们居住在同一坊内一起长大,私下里已经定了终身”
王瑾晨点头又摇头,“除了私定终身,其他的事的确如此。”
“那么说,你与她之事不过是以讹传讹”
“这些与李姑娘没有关系吧,为何要向我打探”
“你”李氏转过身,“阿爷说他不知道萧安介会看上你,且这样早就向你提亲也是他始料未及的,四哥在长安发生的事阿爷听后又不敢确信,说这是我的终身大事,不敢轻易托付。”
越州刺史出身陇西李氏,虽非嫡出却凭借自己以明经科入仕做到了上州刺史。
“的确,国朝不反对女子和离再嫁,然再嫁者终不如初嫁,因此女子择良人须得慎之又慎,对不起。”王瑾晨合起长长的袖子躬身道“瑾晨已有心属之人,因此不想无端误了姑娘的终身。”
“心属之人”李氏转过身看着王瑾晨质疑道“少时我得了父亲首肯穿着男装进入学堂,你在读书的时候就一直寡言少语,也从不与人接近,有时候楞楞的,我也从未见你与婢女及长辈之外的其他女子接近过”
李氏突然话止,迟疑的问道“难道是长安的那位姑娘”
王瑾晨盯着脚下的青砖,夏日黄昏时的太阳依旧毒辣,斜长的影子突然抬头拱手,“抱歉,这是瑾晨的私事,恕瑾晨无可奉告,时候不早了,李姑娘请回吧。”
见人要转身离去,李氏向前走了几步,“阿爷说千年的世家只有兰陵萧氏长盛不衰,萧安介已嫁之女皆为宰相新妇,阿兄何必执着”
王瑾晨单脚踩在小墩子上不再动弹,一侧扶她上车的婢子突然感觉手臂上的手突然加大了力道,“郎君”
“还是说阿兄想要做宰相,可是人家姑娘能等阿兄这么久么”李氏继而道。
从州试考场陆陆续续出来些读书人,牛车与马车几乎将巷子一条窄路堵死,巷子就离王瑾晨停靠马车的路边不远,里面传来妇人的大骂声。
“你们不看道吗,过不了还挤,我家儿子可是要做举人参加贡试的,等我去大仙祠拜了神仙准能中得解元,届时定要拆了这巷子。”
妇人干脆下马徒步,见到王瑾晨时故意停下用着阴阳怪气的声音不屑道“哟,这不是王哲老爷子的公子么,老爷子考了三次都没中,怎么,难不成是老得不中用了才让儿子来代替么”
妇人是会稽县令的嫡妻,亦是与王哲在姑苏从小一起长大的街坊,王哲中举后由其父亲做主娶了现任妻子清河崔氏,之后二人再见面便如仇人。
“吴娘子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女子转过身,盛气凌人的看向吴氏。
见到丈夫顶头上司的爱女,吴氏色变,“原来李小娘子也在啊”见着二人面对面,吴氏尴尬的笑了笑,“看来是老婆子我打扰二位了,你们慢慢聊哈。”等离得有了些距离后,吴氏冷下脸,“呸,一家子都是不要脸的,老家伙勾搭清河崔氏,儿子勾搭使君的息女,真是妥妥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嘈杂的声音与李氏的质疑夹在在一起,王瑾晨旋即抬脚登上马车,“她的想法我并不知道,但我可以的知道是,若不尽所能去做,我一定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