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似乎轻笑了一声,一根羽毛剐蹭在喜爱之物的脖颈,让她敏感的缩起。是在意料之中,怀中之人被逗弄地颤了颤,更像是一直抵触着生人抚摸的猫。
祂,一个神明,支配在此地的能量体。被束缚的是力量,放逐着的情绪升扬起,令祂感到心情愉悦。
让那些原是沉积在四周的昏沉都跃动着,有趣的大笑,咧起着“嘴”。场面惊悚的异常,因为是空间在颤抖,同科技馆里随着音频颠簸的水。那些,都像得了痨病。没得医治,疯癫的咳嗽起来了。
“你笑起来真的很恐怖,拜托别笑了。”丝塔尔缩了缩,毫不客气的扬声道。
她感到诧异的是,令自己恐惧的点,并非陌生的环境。而是来源于身后之人的笑,也是不可言说的恐怖。这一切都超出了认知范围,但她也觉得习惯。
沸腾之后的漆黑是恶心的醉汉,呕出瀑布似的星碎。起伏的间隙停滞着盈盈微光,顶端渐暗至尾,等待消亡。余光卡在眼角,那里斜过的画面内
一片苍白,恍惚是白纸的苍白。
比混沌更混沌,因其虚无,便连矫正都无法进行。这些颜色都被幕布似的黑阻隔在外,便叫人知晓,此地是一方囚牢。
手臂微微发痒,牵带着自然的酥麻。低下头去看,被光塑造的栩栩如生的手指,顺着肌肤的伦理描画轮廓。
随着蹭抚过肌肤的痕迹,“低头。”指令道响。
温柔压过心跳的重跃,近在咫尺的声音。
然,在向下压的视野,有挤进在薄光中的剔透光滑的镜面
涟漪散尽,还有那些一经播撒便立即盛开的繁花,在摇曳瓣叶。夹缝中破茧而出的萤火,带来两条没有轮廓的两道剪影。身高差异鲜明,比水乳交融更为亲昵,是赤条条的环拥在一起。长发与中发,一方搭在另一方的颈间,淌起一道纠缠不清的激流。
还剩下心中的巨响,平稳的呼吸与灵魂无可抑制的震颤。嘴角在痉挛着,止不住向上攀起。于是她抿起嘴唇,不再继续言语。
漆黑之境,光只是薄光。祂是在银河中居住的神祇,所以才拥有旁人无可比拟的繁星。但是丝塔尔抬起头,苍穹、即便不是,也称其为苍穹。
其之上,仅有无穷尽之黑夜与繁密的耀星。夜晚遗失了月亮,便不能称之为夜晚了。她望着天空出神,在不久以后,听见耳边扬起祂的声音“觉得这儿好看么。”
身后的人,能够引起灵魂共鸣的人。祂的每一次声音都是有温度的,尾音轻轻下坠,沉在她的颈窝。
有人又开始觉得脖颈在微微发烫起来。是多么温柔的声音,将几个未知隐隐串联在一起。丝塔尔再眨一下眼睛,就能把视线截断在绮丽的星空中。
她回道“不好看。”
语句答出,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后之人怔了怔,“为什么”他问。
光影颤了颤。
是因为她将祂钳在臂上的手拽下,从而能够转过身去。
她是急切地想用双眼去见证祂的存在,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宿命在叫嚣,推搡着令她转过身。
因为她想,所以她做了。
“这里太黑了,我喜欢明亮的地方。”
随着平静的字词写在她自己的耳边,眼底却激起万千狂澜。直视明光之眼,将被降下神惩。当眸面映下并不真实之躯的刹那,金色的尖利之刃便快快撕开她眼角与眼眶内的疼。丝塔尔却无法使自己闭上双眼,哪怕感到颧骨被淋湿,好像是泪水在流淌。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