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狄更斯状似若有所思般复述一次。突然间,他那张滑稽的脸延展出一道道皱纹,像极了枯萎后的花。就是黝黑是花瓣在萎缩,展现出船锚般的弧度。有什么将这老疯子触动,令他觉到好笑“你已能够嫁人当家,像这样的故事我想不会少出现在罗曼史小说中。”
丝塔尔摇了摇头,“如果说我从未看过此类书籍呢”丑陋的脸便瞬时浮出讥讽的神情“恕我直言,您看起来可不像是潜心研修之人。”
丝塔尔回以一笑,“这可真是够失礼的。”
插曲告一段落,故事也即将进入终章。狄更斯不再岔开话题,“我刚刚讲到哪儿了”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像一位健忘的老者,像一位考校学生的老学究。丝塔尔循声答道“祂是女公爵所沉沦的伊甸,爱情的指向标。”
狄更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一位认真地听众,令他很是受用“没错女公爵爱她非人的情人。但并非因为祂的寝技高超,而是因为祂锁为她带来背德的刺激。”
“像这样夜夜笙歌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魔神确信,祂已经完全掌控住这个可怜的女人了。凡人的躯体已无法承受祂的力量,恒久以前鲜活的魔力在祂脆弱的脉搏中跳动。鲜血与性,这是祂力量的源泉正如神明的力量源于信仰,源于三大维系的必要条件。”
“请原谅我,再也无法陪伴在您的身边了。某一天,风雨停歇过后,祂的船只还停驻在温热而柔软的港湾。餍足的女公爵听到耳旁传来这样的话,猛的睁开双眼。”
“别开这些无聊的玩笑,亲爱的。她讪笑着看向情人的双眼,却只见到深沉的蓝色。她试图在里面找到一丝戏谑的成分在,最终,也只是找到冻人的冷酷。这就像赤脚踩在雪地上,体温融化冰雪,也被这冰冷的温度所侵却脊椎。”
“拜托,请你不要离开。你想要什么财富权利这些我都能够予你,却只想换求一丁点儿你的垂怜。女公爵苦苦哀求着,却并不能打动残忍的魔神。祂说,这副血肉即将崩离,而我却不愿意真正丑陋之姿显在你之身前。离开已成定局,却仍有一线机会。”
“请将你之所需悉数告知于我,我将竭力满足,只求伴在您的身旁。她把自己摆的很卑微,而魔神也顺着阶梯道出自己的要求。”
“从那天起,先是城堡中的女仆。她们发现新来的女仆离奇失踪了,她们貌美而年轻。每当公爵被询问起时,大多以「我已将她放回家中,只因她冲撞了我」仆人们接受了这个解释,因为女公爵在平日里,的的确确是一个阴晴不定的女人。”
“曾经偷窥过女公爵的那名女仆生病了。她发着热病,整日在狭窄的草床前对着巫医高喊,说神之仇敌已然降世,公爵就是祂们的帮凶。所有人都以为她病疯了,几日后,她也便永远闭上了双眼。”
“再过几日后,不单是城堡内的奴仆。外出采购的仆人传来消息,说城镇内珠宝商的女儿汉娜失踪了。她是城里出了名的美女,因此引起了轰动。紧接着,失踪案接二连三的出现,弄得人们人心惶惶。镇民都以为是大都市的连环杀人魔逃窜至此,整日在神殿中祈祷,希望罪恶将被惩治。”
“城堡中的仆人们听到着一声声虔诚的祷告,只觉到背后发寒。因为死去的女仆曾说过公爵助纣为虐之人。更何况,她近几日变得越来越奇怪了。皮肤从珠光圆润的白皙,变作比墙漆还要惨白的羸弱。她的错落有致的阴影,变的异常厚重。”
“女公爵的房间成了城堡内的禁地,他人无可靠近。有胆大的仆人掖着墙面前行,好似嗅见黏腻的,奇怪的腥甜。直到有一日。为公爵送药的仆人因为晚点,忘记了规则,匆匆推开了女公爵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