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新来的家伙停止住古怪的动作,窸窸窣窣的响声就似蝮蛇翕动的尾那般扫响起。眷族醒来后,丝塔尔的感官便再度回到的超凡力量衔接后的敏锐。这便于她从那些亡命徒的闲谈中,找到有用的关键词。比方说,像
「嘿,你看到了么老疯子狄更斯又在拉着人讲那些屎尿不如的故事了」
「啧啧,希望这新来的能有个心眼同意了,谁让她是个长得还算漂亮的俏娘们。」
「不过说实话,有闲工夫听那老东西放屁,我还不如自个儿躲墙角再来一炮呢」
「嘘,别给他听到了兄弟,除非你也想尝尝自个儿牙齿的味道。」
“你是这儿的老大”她没有回答上一个问题,而是抛出了自己的疑问。老疯子狄更斯伸出一根手指,那像一块被扒下来的老枞树皮。“你想听故事么”他重复着这个问题,从粗鄙而笨拙的样貌下响起与之相匹配的音色。
但她没有选择同意,或是拒绝,而是将一个临摹两可的答案递回去“好吧好吧。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老疯子摇了摇头,看起来很是叹息。“看来你不想听故事。”好似低语,似有似无是,无端令她感到紧迫,仿佛即将有危险降临。于是在灰茫茫的阴影下,她听到锁链纬地的摩擦声一点一点被挤出。象征着笼中人正在朝前行动。很快的,前方的老人,正像是一头捕食的游鱼那般浮出水面。除了大的鼻子以及豁了牙
的嘴,他这张滑稽的脸终于显现出了全貌
泡发的,像是海藻那样的肿胀而畸形的脸庞。缠着沾染脓血绷带的双耳,一双琉璃珠似的眼睛,还有鲜血一样艳红的眼白。最可怖的是他那过度纤细的脖颈,却好似被何物所镂空,竟然泛着诡异的透明色。从皮下旋起黑暗的,似火焰那样的魔纹,一路烧到他满是肿瘤的额面。
丝塔尔有些发怔,她听见眷族在耳边惊叹「这可真是父神的笨拙,竟然捏造出如此丑陋之物。」
闭嘴,把这些话憋在心里。丝塔尔不认同的斥责祂,除了对待恶心至极的人,否则她并不认为取笑他人的样貌是一件有趣的事。眷族拍了拍翅膀,最终以半阖起眼睑的姿态迫近她的耳朵,由此造成耳语的错觉
「别忘了我们心意相通,小羊羔。」
「你无法隐瞒我,但我却能够隐瞒你我们是仆从与主,我们是豢养者与被驯化的兽。」
「别再让我提醒你。」语毕,祂便再度消失在原地。
“我可并没有拒绝。”
眷族冰冷的呢喃让她打了个寒颤,为了让这种被把控的感觉退散,她慌乱的开了口。“可你也没有同意。”
狄更斯用双手折出直角,摆造出三角的恒定样态。从被框定的视野中,他闭起一只眼睛,莫名问道“你的客人离开了吗”丝塔尔摇了摇头,示意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同样的,作为延续话题的代价,她将最后的回应写下“让我倾耳聆听恁的故事吧,老先生。希望它足够精彩,希望它足够玄妙。”
狄更斯松开了双手,将恒定的手势所打破。他对着丝塔尔轻轻一笑,这便更让他的样貌显得可怖了。他清了清嗓子,就像一位歌剧演员在践行自己最后的演绎品质
“创世纪的传说你可曾知晓。”他问。
丝塔尔席地而坐,她用手指敲了敲下颔,点头道“这是父神的孩子所应知的。”
“这可真是太好了。故事的背景,就基于创世纪后的剔骨割肉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