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璞见状,抬手弹了她一个脑蹦儿。
“哎哟”
见天色已晚,众人便纷纷告辞了去。
皇宫。
“啪”
一只茶杯被狠狠掷出,扫过殿内正跪着的那人的额角,在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
“蠢货”
座上男子一袭暗紫锦服,金钩玉带,好不贵气。
他下巴方正,眼角下垂,双眉极浓,五官却钝,分明是一副忠厚良善的长相,可当抬起眼时,那眼中透着的狠戾却硬生生将这份温和折损了八成。
“上次他犯到呼延青海跟前,吾便警告过叫他收敛,这是在上京,又不是在兆州老家,容得他如此胡来”
姚磊埋着头道“殿下息怒,眼下要紧的是,了结后患。”
赵崇另外拿了一个茶杯,凑近唇边慢慢抿“哦如何了结”
姚磊道“既然那个叫王晋的提到了赌坊的事,保不准他知道多少内情,咱们不如一了百了,叫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只有死人的嘴,才最严实。”
赵崇“嗤”了一声“王晋不过一贱民耳,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吾大费周章”
“不过,”他又说,“这姚峰,是容不得了。”
“有味”刚开业时,晏堇然每隔五六日便要去一趟,随着生意的稳定,她便只半个月左右去瞧一瞧。
因着她如今年纪尚小,不宜多露名声,侯府与酒楼上下便都遵着荣锦书的意思,将她办酒楼的事情瞒得严严实实,任外人如何打探,都只说孙掌柜便是“有味”的当家。
再不济,也是拉了晏山出去当靶子,是如何也查不到晏堇然头上来的。
但晏堇然每次去“有味”的时候,仍然揣着十二分的小心。
每次都是趁着夜色,偷偷从后门进的。
一去,她便直奔那从不对客人开放的二楼。
今日先生布置的课业尤为多,晏堇然将最新的食谱抄给了大厨后,便索性在二楼继续抄起了课业。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甚至还下起了雨来。
将整条巷子笼得朦朦胧胧,似藏在那轻纱后羞怯的佳人。
忽一人踏着满地的积水,带着满身的湿意,穿雨而来。
不一会儿,他便走到了“有味”门前。
“咚咚咚”
紧闭的店门被那人重重敲击,发出沉闷的响声。
孙掌柜正在柜台前查看账本,闻声吓了一跳,半晌才过去开了门。
“吱呀”一声,露出门外那人的身形来。
只见他一身蓑衣,脸被笼在帽檐之下,叫人瞧不真切。
不待孙掌柜开口,他劈头便问“晏五姑娘可在”
孙掌柜叫他问得愣了愣,他家五姑娘跟这间酒楼的关系,外人鲜有知道的。
那人见孙掌柜没有反应,便继续道“在下王晋,有要事找你家五姑娘。若她现在此处,劳驾您为我通传一声,只说我的名字,她便知道了。”
听他的语气,倒似真的认得五姑娘一般。
孙掌柜正迟疑如何应答,安静的堂内却忽然响起下楼梯的声音。
“踏”、“踏”的声音一下一下撞击在门口两人心上。
紧接着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谁找我”
门口两人朝声源处看去,只见一个堪堪比楼梯扶手高的小姑娘一蹦一蹦的从楼梯上下来。
晏堇然的视线越过孙掌柜宽厚的身躯,朝他身后看去。
她惊讶“王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