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的小楼一向是他自己做事情的,只有他出门了,花家的人才会进来小楼之中打扫或者看护一下他的花花草草,因此,他真的为孩子好,就得找别的去处安排。
“公子这不是刚回来么”花荣惊讶道。
花满楼轻轻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是去医好我的眼睛的大夫的宅院做些洒扫的活计,我离开京城前耍了个小心眼,让她接了这边的一张地契。”
想起霍休拿着地契和银票不松手的样子,花满楼伸出手掌掩了一下自己的笑意,可弯弯的眼睛暴露了他的心情。
耍了个小心眼
作为花家下人的花荣想象不出来一贯温柔有礼的七公子会怎么耍了个小心眼,不过他明白了花满楼的意思,拍着胸脯保证,等明天一定好好和那个孩子说。
夜深了,那孩子和花荣都回去睡了,花满楼在自己那满是花草的小楼中,一一看过那些自己亲手栽种亲手浇水的花草。
以前看待这个世界,用手去触摸他们的根、茎、叶、花,用鼻子去温它们散发出来的淡淡草木味道,用耳朵去听那极轻极轻的花叶落地的声音。
现在更圆满了。
他已经学会了不怨恨自己的残缺,可在身体康健的时候,他也不否认健全的自己,就是比以前看不见的自己心情更愉悦。
花满楼的手停在一株白色的蔷薇花上面,眼睛悄悄的弯了一下,像是天上被云挡住的月牙。
同一片天空之下,京城夜色中沈奈、孙秀青、石秀云伴着酒香睡着,太平王虽伤却精神满满带着笑养伤,小皇帝即使在寝宫里睡着也面露忧思,六扇门关着朱红的大门,遥遥在一片暗黑之中亮出几点灯光来。
而江南冬雨里,花满楼珍惜看着花,另一处无名岛所在的海域中,海浪翻滚着,天上漆黑不见星子。
杂货铺的一个角落里,霍休安静的站立在沈奈放着钱财的房间前,他虽是老人,背却挺得直直的,眼神虽然有着迷魂大法控制的茫然,却不减气势。
夜幕中的皇宫像一只沉默看着这个世界的史前巨兽,里面的亭台楼阁夜色中看不见精巧,只有各个扭曲的棱棱角角的轮廓。三个黑漆漆的一团影子聚在一起,天上响了空雷,才让旁边摇曳的树木看清那是三个人。
“真是宝物啊,当真是镜仙。”太监总管痴迷的抱着比自己还要宽还要高的镜子,他身后两个小太监脸上有一分对他这个举动的不满,剩下九分,则是和王太监一样的痴迷。
“可是,镜仙这么美,别人看见了,王公公以后还能看见,我们说不定就再也看不见了”其中一个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流下来眼泪。
镜中的美人在一片殷红的花海中席地而坐,手中拿着一片轻纱玩乐。
石观音怎么可能看不见外面这三个人的模样
她笑得更美了。
无名岛上。
“啪、啦、啦、哗”
雨势太大,撞击在地面上,树叶上,房屋上,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下了好大雨啊”牛肉汤斜斜靠着墙壁往外看,面色并不太好。
一个眼睛地方平坦一片的女人听着外面的声音“是啊,大小姐,外面的雨很大,还是奴婢第一次在岛上听见那么大的雨呢。”
牛肉汤有气没力的看了说话的女人一眼,虽然是自己下令拉回来的,可是唉,算了算了。
“大大大这一把是大肯定是大”
“小小小小这一把肯定是小老子绝对不可能继续输”
“快,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