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这么大一笔钱,仅是为了去买这些胭脂的颜料
花月奴只是孩童,可她无论怎么想,都很生气。
两个月之前,她只是一个生活在贫穷人家的,被母亲托孤的孤女,还被人贩子盯上拐了去。
即便是邀月和怜星有足够的钱财,给她一个宅院,因她喜欢上胭脂水粉给她一家店,她对于钱财和观念,也因为过去的性格和经历,保持有足够的谨慎。
这家专门卖胭脂水粉的店铺叫“花容铺”。
按照沈奈的话来说,走的那是高端路线,有移花宫明里暗里的人手帮着,花月奴一个小小孩童,甚至是女儿身,也成了这铺子里所有人熟悉的“小东家”。
小东家花月奴拿着账本,找了采买原料的伙计,可是她一说完,那伙计就诉起苦来。
“唉也怪我和账房说的时候没说清楚,让他记账记得不细心,这才有了小东家今天拿着账本找我这一回事。”
花月奴就问“听着这话好像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回事”
这伙计苦着一张脸“小东家,我不傻啊,我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伙计,怎么也不可能用这么大一笔银子去买价格高了那么多的颜料,可是我要不赶紧买下来,那段时间到处都买不到原料,咱们铺子里现今就少了好些东西了。”
他为难极了“那段时间缺货,其实比起以前的价格,也只是抬高一成,等别处不急着买着用,过段时间自然恢复原价,也不会一直这样,账上之所以那么大一笔钱,是因为回来的马车遇上了劫匪劫匪压住了掌柜的和颜料”
花容铺走的是价格偏高的路线,这就注定了买东西的,多是家中钱财不缺的女眷。
杭州城中有些材料是能买到的,可有些稀少的,就有专门的供货地,离了那一片地方,这东西就不一样了。
胭脂水粉自然要比旁的店好,这些人才会买来用。
伙计也不管花月奴孩子一个能不能听懂,他对着花月奴,把当时掌柜和原材料被扣的事情有多细说多细,就怕自己和这一大笔钱扯上什么说不清的干系。
花月奴听着他的话,倒是稍微压下了疑惑。
这胭脂水粉的买卖,也有好些门道。
东西终究是要用到人的脸上的,有些东西涂上去,短时间内容光焕发,时间一长,中了毒,体内的五脏六腑都亏空了,等到身体彻底撑不住那天,就一命呜呼。
花月奴想到了邀月和怜星,她们在铜镜前摆弄这些东西时,会聊天说话,拿胭脂水粉有毒这个事举例子,花月奴从她们的对话之中,知道常见的水银有剧毒,而邀月怜星说的远远不止一种,她们可以一直说到花月奴眼冒金星,全是她没有听过的药草
也有些原材料,例如珍珠粉,白芨白术这些药材,这配出来的东西倒是不毒,就是料子要选好,用量也大
花月奴将自己脑子里突然想到的关于胭脂水粉的事情甩开,对着一脸苦相的伙计看了会,问旁边的侍女。
侍女点了点头,确认的确是有这回事。
花容铺的外头,在一处不容易被人看到的地方,有两个身着深色短打的男人,一直盯着大门。
进出的女客并不是很多。
花容铺里的胭脂水粉价格都贵,制作的方子也极好,不是邀月从移花宫的藏书里面找出来的,就是沈奈脑子里面记的。
来来往往的人摄于价格,有时是出门游玩,和闺中密友一起带着下人来挑选,有的是直接每个月派个固定的嬷嬷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