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便是他宽阔雄厚的肩膀连同狂跳如雷的心跳声。
以及因着担惊受怕止不住的粗喘。
刘鸾瞧着他泛红的眼角鼻尖酸了酸,无声的往前迈了步子就这么环住了他的腰际。
哪知还未餍足,不设防的便被江玉芙伸手扯开。
“卫哥哥。”方才脸色尚是狰狞的江玉芙,这会儿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正抬头略显委屈的望着他,下一刻便要钻进他的怀里。
卫和桓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扶住刘鸾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可有伤到哪儿”
待到刘鸾摇了摇头,他这才偏过身去唤来裴安去扶江玉芙上马车。
嘴里喃喃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没成想裴安还没有走近江玉芙,后者便先一步的快步走到卫和桓身旁,揪着他的衣袖颤颤巍巍的亮出胳膊上的划痕,小声诺诺道“卫哥哥,我疼”
“身上也被那歹人浇了油。”她刻意的将“歹人”二字咬的更重了些,顿了顿继续委委屈屈道。
“若是,若是卫哥哥没有及时赶到的话,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江玉芙一边抹着泪,另一只手抬起晃在卫和桓眼前,叫人想不注意都难。
那伤口不浅,自手腕处蜿蜒爬上了半个小胳膊,现在仍旧淌着血,叫人看起来触目惊心。
乍一听到江玉芙手上受了伤,刘鸾下意识的挑了挑眉,她可不记得这位骄纵的姑娘方才划到哪儿了。
不过待到眼睛瞥见她头上少了柄银簪后淡淡的勾了勾唇。
这江玉芙对自己可真是狠。
再看卫和桓现下深深地蹙起了眉头,声音里略有些不耐烦“受伤了就去找大夫,同我说有什么用
“再过几日你父亲的人便过来了,这几天安心的待在府上。”
“裴安,送江姑娘回去。”
话头上没有给她留一点开口的余地。
“可还记得歹人的样貌,我让裴安将他们缉拿回来。”卫和桓转而又偏头细细打量着刘鸾的眉眼,语气里尽是温柔。
手上的力道却不由得大了些,连胳膊上的青筋都看的一清二楚。
还未出声,刘鸾便觉余光处有一道灼灼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她。
也没有思索太久,她无声的摇摇头旋即偏头瞧着江玉芙微微扯了扯嘴角“江姑娘应是记得的,身上被歹人浇了油不是”
倒也不是怕江玉芙,刘鸾只是觉着没必要。其一是在同昆嵛山撇清关系后,手头上并没有什么证据表明是江玉芙所作所为。又因着江玉芙的思维这般幼稚,保不齐又出什么岔子。
其二若是被卫和桓知晓是江玉芙所为顺藤摸瓜到昆嵛山的话,恐怕上辈子那场灾祸来的会更早更叫人猝不及防。
因而若是今日太在意个人的恩怨,倒是得不偿失。
哪知卫和桓倒是没有继续偏头问江玉芙,只吩咐道“裴安,待送江姑娘回去之后查明今夜之事。”
话语里不带一丝温度,如同今夜的月色一般清冷。
倒是叫刘鸾觉得,先前她整日里在酒舍仔细盯着的那温润清冷的公子又回来了。
许是今日的情绪起起伏伏达到了顶峰,又许是因着今夜的月色格外温柔。
她往前迈了一步,轻轻扯了扯卫和桓的袖口,仰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温声“咱们回家吧。”
后者浅笑一声,先前泛白的嘴唇因着这一笑倒是红润不少,“嗯,我们回家。”
不去纠结什么身份差异,不去在乎两人之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