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和桓点了点头,颇是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道“那你就该明白,你不仅面上要叫人生惧,衣着佩戴上更是不能掉以轻心。”
这话便是明晃晃的暗示了。
“属下明白。”裴安只当是自己犯了错,现下更是谨遵卫和桓的教诲。
见此,卫和桓垂头又将香包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而后递了过去。
不过还没等裴安伸手接住,他便早已松开了手。
昨夜里下过雨,因着日头还没太过于热烈,昨夜的雨水汇在地上成了一个个水洼。
那香包自卫和桓手上滑落,很不巧的正是掉进了水洼里。
见此,裴安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却不敢反抗一句。
眼见着香包落入了水洼里,甚至还在里头翻滚了一圈,沾上了大片的泥泞,卫和桓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哎裴安怎么这么不小心。”
“殿下恕罪。”裴安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
卫和桓见此负着手,倒也没多说什么只吩咐道“想来是近些日子懈怠了,连香包都接不住。”
闻此,裴安愈发的恭敬小心。
“虽说现下来了边境,你看家的本事可不能落下。”卫和桓顿了顿,终于说出了心头的想法“每日清早练上一个时辰,早饭我派人送你的卧房里。”
裴安张了张嘴,可瞧见卫和桓敛起的神色,终究是忍了忍将话尽数吞了下去。
其实他想说,操练是不耽误他去前厅用早饭的
日暮时分一过,月上柳梢头之时刘鸾便来了庙会的长街上。
才隔了两三日再次过来,长街却像是完完全全变了样子。
先不说那些个花红柳绿的灯笼透过树叶映在地上的斑驳,单是人来人往连同不绝的沿街叫卖声,就足以叫刘鸾心头畅快了。
前提是,若是临出府前没有瞧见江玉芙的话。
思及到此处,刘鸾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因着先前那件事,她早已同江玉芙撕破了脸面,再次碰到心头难免会有些别扭这是无可否认的。
不过刘鸾总觉得江玉芙看向她的眼神里除了憎恶以外,还有几丝难以掩盖的得意连同意味深长,叫她不由自主的防备着,生怕今晚会出什么岔子。
不过虽说心头防备不安,身侧沉稳的脚步声倒是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想来只要好生的跟着卫和桓,即便是有什么不测,
也有个垫背的。
这般想着,刘鸾偏头往身侧看了过去。
卫和桓的睫毛很长,略有些喧闹的长街上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叫人一时瞧不出他眼眸中的情绪。
不过刘鸾能感觉得到,这人现在心情很不好。
她仔细地想了想,似乎是从出府之时开始,卫和桓的眼中就淬了一层寒意。
不过为着什么事情她就不清楚了,总归是与她无关。
然而事实是
临出府那会儿刘鸾正瞧见裴安的腰带上并没有系上今早她绣的香包,忍不住好奇的问立在另一侧的卫和桓“你们那儿的习俗不是端午节要佩香包吗”
因急着要出府逛庙会,卫和桓垂头看了一眼腰带上系的那一枚,炫耀似的用手扯起来给她瞧了瞧。
哪知刘鸾并没有理会她,只不解的喃喃“那怎么裴侍卫没有”
这个问题就很微妙,卫和桓立时黑了脸,趁着刘鸾不注意恶狠狠的睇了裴安一眼。
后者更是莫名其妙,不敢怒也不敢言。
恰时刘鸾又从衣袖里抽出来一枚天青色绣有莲花的香包,塞到裴安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