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鸾猛地睁眼,默了片刻后抬手使力拍了身侧人的背。
来人正是今日在酒舍遇到的伍什。
“大当家的,你是哪儿来的勇气碰酒的”话这么说着,伍什扬手将酒坛丢到一旁。
刘鸾忍了忍,终究是没出声,她酒品不好却偏爱喝酒,真真是改不了这个德行了。
酒坛一歪,满满的酒水顺着坛口流出来,渗到土里。
“今日我是来赔个不是的。”伍什挠了挠头发懊恼道“我原想见了大当家的打个招呼,忘了是什么地了。”
却见刘鸾径直起了身,凉凉道“近些日子加固布防储备弓箭,顺道好好改改你的性子。”
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边。
叫伍什看的实在是摸不着头脑,直叹了声“女人就是麻烦。”
说起来实际上刘鸾才是昆嵛山的大当家,当年宫里人将尚在襁褓的她丢在偏远的济北国和信都国的地界上,昆嵛山的匪窝里由她自生自灭。
好在前任大当家的夫妇心存善念,将她养大成人,这山寨也就自然而然由刘鸾挑着。
不过刘鸾到底是女子再加之身份特殊,便从不露面,旁人也便误会了伍什才是山寨上的大当家。
其实细细想来伍什除了缺点心眼,其他样样没话说,是个做寨主的料。
也正是伍什的缺心眼,她才没将上辈子的事情同他细细讲去。
上辈子的事情
刘鸾轻嗤一声。
上辈子被宫里那些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从头到脚的算计,这辈子她只愿自个儿在山上安安稳稳过上一辈子,再不去掺和那趟浑水。
这般想着,窗外的树叶被外头愈下愈急的雨打的沙沙作响,刘鸾叹了口气起身下床,将窗子关的严实了些。
“姑娘若不围了面纱下去”见刘鸾一大清早收拾妥当了就要走,贴身伺候她的丫鬟霜儿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许是承袭了生母清容夫人的貌美,刘鸾自小就长得好。
单是这乌发朱唇已经足够叫旁的姑娘家艳羡,更不用说这还是她不施粉黛的样子,足够甩了精心打扮的女儿家们好几条街。
不过她也是个女儿家,若是叫人记住了样貌知道她是山上的人,日后恐坏了名声。
上回一着不慎竟叫山下人瞧了去,硬是传出个昆嵛山掳了个貌美的姑娘闲话。
昆嵛山或遭最大抹黑。
哪知刘鸾随意的摆了摆手,愉悦的笑道“不过是在山上转转,倒也用不上这些。”
先前她费了不少心思在那人身上,没成想是竹篮打水。
昨日里她好生思量了一番,如今昆嵛山逐渐金盆洗手再不做那些勾当,顺势再加强布防想些点子,这有了准备应该也不至于落得上辈子那般惨状的局面。
刘鸾最大的优点就是看得开,如今说服了自个儿,她便也不再去白费那些精力。
今日一早见雨势渐小直至天晴,是个舒爽的天气。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她就在山上转转,重新设计出一份新的布防来。
哪知待到刘鸾即将到山脚下,离着平地还剩五十来步时,远远地瞧见一人。
那人身着月白色衣袍后面跟着个随从,正立在写有“昆嵛山”石碑旁的榆树下。
不是这几日她紧盯着的“正人君子”又是谁
刘鸾心底暗骂一声,才要往回走,转而又一思忖,这会子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刻意的将身上的衣袍弄皱了些许,径直往山脚下快步朝着那人走去。
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