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定食屋的时候,江户川乱步伸了个懒腰“接下来该去做什么好呢”
“应该去澡堂洗澡。”织田海扒拉了下江户川乱步的外套。早饭之前,两人匆匆借着公园里的水槽洗了脸刷了牙,然后就跑到定食屋了。
说真的,织田海觉得,在野外的草地上躺了一个晚上,无论如何都要去洗个澡才行,不然今天一整天都要忍受着脏乱了。想想就很糟糕。
“真麻烦啊”这么说着,江户川乱步还是把织田海往公共澡堂带。路边经过便利店时顺便买了洗护需要的产品。经过一个摆放着小黄鸭的货架时,江户川乱步好奇地捏住了小黄鸭,小黄鸭随着捏动发出噗叽的声音。他又捏了两下,把小黄鸭捏得叽叽直叫。
织田海盯着小黄鸭看了好一会儿,提醒道“公共澡堂里不能带这个。”虽然他也很想玩小黄鸭。以前家里还只有爸爸和他的时候,家里的浴室坏过那么两三次,那种时候爸爸就会带他去公共澡堂洗澡,也是那时候他知道了小黄鸭这种东西不能带进公共澡堂玩。
“我又没有说要玩。”乱步嘟囔了两句,将小黄鸭放回架子上。
织田海踮起脚尖,拿起乱步放回去的小黄鸭。
“不是说不能带去澡堂吗”乱步眯着眼睛问道,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可以买下来以后在家里洗澡的时候用。”织田海仰起头看着乱步说道“乱步很喜欢吧。”
“我可没说这种话,而且算了。”不管是你和我,在这个世界都没有家。这句话江户川乱步并没有说出口。“好了,去结账。”他扭过头,没看织田海,匆匆走向柜台。
织田海小跑着跟上他,一手拿着小黄鸭,另一只手熟练地拽住江户川乱步的衣摆。江户川乱步忍不住低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视线迅速从织田海带着纯洁灿烂的笑容的脸上飘过,紧接着就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中了一般,迅速地、甚至逃避般地收回了视线。之后他便抿紧了嘴,像是突然变成了紧闭的蚌,蚌壳将他脑子里突然冲出来的刻意且刺耳的话语,将能说出这些冲动而伤人的话语的柔软的舌头全都拦在了里面。
人应当憎恨自己能说话,总是说出口不对心、或是一时冲动的伤人之语。
人应当庆幸自己能说话,否则内心真正的心情永远无法被他人倾听。
此时的江户川乱步,既克制着吐露伤人的冲动、也克制着抒发内心的软弱。
织田海拽着江户川乱步的衣摆走出了便利店,“呐,乱步,如果我们偷偷在角落里玩小黄鸭,应该也不会有人发现的吧”他捏着手里的小黄鸭说出了不是乖孩子能说出的言论。
江户川乱步没有说话。
“呐,呐,乱步,你为什么不理我啦”
耳边有张小嘴叭叭地问个不停,江户川乱步忍了忍,最后转过头,低下头伸手捏住了织田海的嘴巴,将他的嘴巴捏成了鸭子嘴,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问他“你能不说话吗”。
织田海意会到了,点了点头。
之后织田海便安静了下来,跟着江户川乱步来到了澡堂。而小鸭子,也被织田海趁着周围没人也没监控的时候,偷偷丢进了背包,没有真的带进公共澡堂里。
等进了澡堂,织田海终于忍不住了“我们要互相搓背吗”
“不要。”江户川乱步显得有些烦躁的样子。他情绪来得快,去得却不快,此刻内心憋闷得很。不过仔细想想,自从父母去世后,他也没有多少时候是开心的。大部分时候,他都心情低落。越是在外面的世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