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南这几年的城建在重新规划,修地铁,修新的火车站,几个月不回来,满眼都是陌生感。
她隐约感觉有人叫她,便回了一下头,没发现熟人。
“洛筝”
她闻声脚步一顿,还没等她循声望过去,就被从旁路过的旅客的硕大背包撞了一下,脚下趔趄,幸好有人将她胳膊扶了一把才免于摔倒,不过左边手肘在墙壁上顶了一下,痛得她脸立刻皱起,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她抬眼,冲那人道了声谢,抽回手,揉了揉被撞的地方。
“你还好吧”
扶她的人没走,还站在她旁边,甚至一手握着她的行李箱拉手。
她没说话,微怔,有些拿不准面前的人。
“秦深”
“嗯,洛筝姐。”
因为错愕,她眉毛微不可察地轻扬了一下。
秦深
这么高了吗和印象中大不一样。
她记得他应该16了。
眼前这个少年高出他一个头,她头顶大概只到他耳朵。她暗叹,现在小孩儿长个子可真快,去年冬天见过一面,那时秦深好像跟她一般高
又或者他高一点
记不得了。
这个年纪的小孩一天一个样,跟雨后春笋一样蹭蹭地往上冒头,也难怪她刚刚没能一眼认出他来。
庆南虽说是南方,但冬天湿冷,秦深穿得比较薄。一件深色外套和深色裤子,深色的运动鞋,没被裤脚遮住的脚踝很白,格外得显眼。
他没穿袜子,洛筝扫到他的脚踝,又抬头“不用接车的,我找得到路。”
秦深没接她的话,瞥了一眼她胳膊“手没事吧”
她摇头,要去拿行李箱,但拉手在他手中。
“要去看看舅妈吗”
正值春运,陈敏慧在火车站售票窗口,现在还上着班。要过去看一眼的话也不会绕太远的路,但现在上班时间,去了也说不上话。
洛筝又摇头“不用,晚上再见吧。”
“那走吧,去坐车。”秦深拖着她的箱子往外走。
这样一个小插曲过后,同车下来的人都已经走远了,地下通道里没几个人,这冷清竟然让洛筝有些不适应,便像个姐姐的姿态找些话来聊。
“你们什么时候放假的”
“放半个月了。”
“哦,高中挺辛苦的。”她点了一下头,睫毛扇了扇。
“还好,才高一。”
走到台阶处,秦深单手将箱子提起往上走,洛筝双手像要伸出去,又想要缩回来。
她的箱子22寸,里面除了几件衣服,主要的重量来自于她的电脑。如果是她来提着上楼梯,自然是有些费力的,但是秦深拎着那箱子却好像很轻松。
明明看着瘦竹竿似的,力气倒是有一把。
“我爸有事没来,我们打车回。”
洛筝点头。
秦深已然有了安排,洛筝便不说什么,两人站在街边打车,互相都没再找话题,两双眼睛都不约而同地注意周围的出租车。
他们俩之间其实没变,依旧和以前一样,不尴不尬的。
名义上是表姐弟,其实根本没血缘关系,生活中的交集也少,兴趣也不相投,毫无共同话题。他破天荒的来接站,洛筝想来想去,大概是他爸的意思。
秦深的爸妈都姓秦,妈妈叫秦玉珍,是洛筝继父的妹妹,爸爸叫秦超。
秦超和她过世的老爸洛川是战友,甚至她妈能和继父走到一起,秦超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