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调取黑匣子的数据,得出的结果竟是造成事故起因的零件是被人为损害;并且,飞机上备用的降落伞,没有一个能成功打开。这结果惊动了远在日本的仲村家,一夕之间,半个事务所的人接连赶来,黑压压在家中静坐,要为他们家外孙讨个说法。
最终由老爷子出面,大事化小,不了了之。
不过从此以后,白父在董事局里的位置,是肉眼可见被迅速边缘化了。
而直到今天,即便白老频频感叹所剩时日无多,也未曾忍心催促孙子的婚事,哪怕一次。
白拓明回到了办公室。
赵新月以为他终于可以坐下来,听自己说句话,他却只看她一眼,走去衣帽间,脱下了外套。
室内暖气很足,赵新月从刮大风的室外过来,也闷得有些缺氧,双颊连带耳朵都是红彤彤的。
她起身的时候,听到沈秘书又在催下一个议程“您还得去见张院长,虽然他们是接受投资的那一方,但让人等太久,也不合适。”
白拓明未置可否。
这是他在公司的每天再平常不过的工作状态,各项事务很多,顾不上别的。以前他不叫,赵新月不会主动过来,更不会在途中打扰。
然而,这次不一样。
赵新月向着两个预备离开的背影走过去,喊住了人“拓明。”
白拓明停住,稍有意外地面向追来的赵新月,听见她对自己说“我只要你一分钟的时间,说完我就走了。”
“去哪儿”他心道莫名,没往深处想,只奇怪眼下的不寻常,“晚上不一起吃饭”
白拓明习惯赵新月逆来顺受的体贴,近段时间不知为何,她偶有反常,做出些出其不意的打扰,倒是没让他觉得过于不快,反而挺新鲜。
赵新月刚要说话,额前的发缕被一只手拾起来,拢到了耳后,男人耐心地哄她“不要急着走,新月,再等一下,晚点儿我也有事跟你说。”
又是一个“等”字。
赵新月心里有个压抑已久的声音,陡然间冒出来,反抗大喊“我总是在等你,总是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
她真正的表现并没有这么激动,只是在那个声音从脑海闯过之后,勇气随之涌上来,赵新月也就顾不得沈秘书在场,要给白拓明留面子了。
“我今天来,是为了跟你说分手的。”赵新月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她在忽然之间变得如此直接。
赵新月预先排练过,对着镜子,要好声好气好聚好散,真的到了这一刻,她豁出去,完全没有按照台本来。
她说完又整个人抽离,灵魂仿佛飞到了半空,呆呆地注视着自己这具已然了无生息的皮肉。
真是大起,也大落。
“发生什么事了”白拓明闻言后最大的反应是眉头一皱,接着,他对沈煜道,“你出去。”
白拓明自己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朝着赵新月走来,请她坐下说,他表现很冷静,要向她问明原因。
“你怎么了”他心平气和地打量她的脸色,令赵新月想起自己在疗养院的时候,哄问她闯祸的姐姐“你怎么不乖呀”
膝盖一暖,她目光落过去,白拓明的手覆在了上面,分明的腕骨上盘踞着青色筋络,精巧的石英表一分一秒走动。
“是不是因为出国的事”他柔声问道,“你其实不想学那些东西,对吗”
上次是为了学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