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 两个人亲热温存, 白拓明也会咬她。他只有在这种不为人知的隐秘时刻, 才不经意流露出占有欲。那动作要轻很多, 更像含蓄的引诱。他给她的温柔交织着轻微的痛楚,这是极容易与热烈混淆的东西。
幽凉的风吹过,带走一部分潮热的不适感,她抬手看到被他咬伤的地方。手心手背整齐的两排牙印, 没有破皮,皮肤下浮起可怖的血斑, 突出的边缘发红发肿。
赵新月打车回自己的出租屋,这是她这些天来, 头一次没有在晚上去陪姐姐。她终于感觉到疲惫,只想一个人休息会儿。踢掉鞋子倒头要睡的的时候, 林高桥的电话来了“你在哪儿”
她用没受伤的手拿着电话,在黑暗里很缓慢地坐起身来。
林高桥得知顾太太找过她, 立刻去了恩和,以为会在那儿见到面。
“你没事吧她对你说什么, 都别放在心上。”他问出她在家里, 好像松了口气, “我现在去找你好吗”
手机的灯光照亮小小的角落, 赵新月侧头看着手上那圈齿痕, 想到白拓明在咬她之前, 伪装着深情落下的吻。
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心里也充满了愧疚,不知道律师是什么时候发现被盯上,却对此只字不提。
“你一开始就说,很担心以前的事影响到我,我早有这个心理准备。”林高桥回答她的疑问。
他们做律师的,在工作中也会遇到一些纠纷比较大的案子,因此而惹上麻烦,都是很正常的事。他对她说这根本不算什么“你不用多想,我来解决就好。”
赵新月沉默地听着安慰。
律师是可靠的律师,符合她的太多理想和期望,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只有感到更加惭愧。可是,过了些时候,赵新月还是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发现自己走神,还在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她知道白拓明的外公正在接受抢救,随时有生命危险,但是想像不到白拓明是种什么心情。他也会焦急,也会难过吗他应该不懂为人揪心的感觉是什么。他们从前聊起有关家人的话题,那个男人无情地说“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和谁有血缘关系,都是没得选的。”
赵新月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种话时,认知受到的巨大撼动。而这些分明已与她无关了,她晃晃脑袋,希望能停止胡思乱想。
她最后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人说“对不起。”
赵新月无法确定,自己这种状态还能不能正常交流。她只有告诉林高桥,今天的工作很棘手,自己没事,只是太累了。
白拓明抵达医院已是午夜之后,外公的手术还未结束。
icu外的走廊很清静,母亲听进了他的话,把仲村家乱七八糟的闲杂人等全部遣散,以免干扰医院的抢救工作。
白母连助理都赶走,独自一个人,面带忧郁地坐在长椅上。她脸上的眼泪已干涸,眼角的妆容还完好,雪白大衣整齐地叠放在身旁。母亲与父亲斗法多年,练就了一种本领,无论内心怎样荒芜,出门在外也要维持基本的得体与从容。
他正要走过去问明情况,一个医生握着份通知书走向母亲,低声与她说了些什么。母亲惯常优雅地抬起头,带着股天然的傲气,手指接过了签字笔,却颤抖着任由它掉到地上。
外公在术中出现了其他的并发症,医院在进行例行的病情通知,需要签知情同意书。白拓明上前听几句,要过医生捡起的笔,直接写下自己的名字。
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