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拓明问“这是个什么机构”他旋即想了起来,自己搜索过百科介绍,是专做法律援助的公益组织。
赵新月跟法律援助能扯上什么关系,以至于二十年来断断续续捐了这么多钱印象悬停在这里,只剩一片空白,他对她的了解实在太少。赵新月曾主动吐露一些浮于表面的过去来自没有存在感的小城,父母早亡,被姐姐独自抚养长大,大学来了这座城市
“你没有别的亲人”白拓明说,这么问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正想得到答案,毕竟,他连自己的亲人都不关心。
赵新月想了一会儿,安静地看了看他的眼睛,回答“有的。但是很久不来往了。”
她靠过来,枕在他的膝上,他没有想过接着追问下去。亲情对白拓明而言是缺失的一环,他习惯性地认为,每个人都是这样。
如今他只能从模糊的记忆里追溯,在赵新月很多段类似的短暂沉默中,好像存在某种重要的部分,被她悉心掩藏了起来。
白拓明静坐了良久,抬头对秘书说“请他们继续查。”
年前只剩最后几天,赵新月敬业地守在岗位,意外有未经预约的客户造访。
她出去一看,来人一身华贵的火狐狸皮草,指甲上嵌着耀眼的碎钻,脸颊涂得雪白。一见到她,便把鼻梁上架着的墨镜推到头顶。赵新月忽然就站住了。
“很吃惊吗”顾太太勾了勾唇,用眼睛上下扫视她一遍,“怎么了你不是给我递过名片,让我有需要就来找你。我最近生意做得还不错,你是专做什么业务来着嗯,反正先聊聊吧。”
她露出惯有的浓烈笑容,浅色瞳孔没入浓黑的睫毛里,意味不明。
赵新月定了一会儿,把人请进接待客户用的会议室。
顾太太手头确实一直都有在做的生意。赵新月记得,自己在宴会上认识她,她那时就倒腾着投资美容院,非常积极地向圈子里的贵妇们推销。
赵新月端来茶点,谨慎地询问她的需要,她倒是一本正经说了一大通,爽快地把助理的电话号码写在纸上,让人直接去联系“这事就这么定了。”
赵新月暂时没有接话,以她的经验来看,敲定太快的合作往往都不会简单。
两个人一起安静片刻,顾太太终于收起笑容望向她,带些细究的审视,说“你替我照顾女儿,我应该表示感谢。”
这语调却不像感谢,赵新月想到前几天,顾太太直接从画室把道之接走,她双颊莫名发起烫“我并不算照顾她。”
顾太太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又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
赵新月摇起了头“我没有这么想过。”她琢磨了会儿对方的话,想到可能是自己有什么越界的举动,让人产生了误会,她诚恳地解释说,“我很少跟道之单独相处,她舅舅一般都是在场的。”
“噢”顾太太倒是立刻来了兴趣,“你跟我弟弟又是怎么回事呀”
赵新月愣住,就见她暧昧地展颜一笑“小看你了。”
到这时,赵新月才弄明白对方的真正来意。
这样的场景,她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擅长应对,她长这么大,在“面对家长”这种事上毫无经验。对面坐着的偏偏又是顾太太,对自己的“历史”一清二楚。
“我和林律师”
“赵小姐你别紧张。”顾太太打断赵新月的话,笑着道,“我今天并不是来为难你。我弟弟选择谁是他的自由,我没有什么意见。”
“至于你以前”顾太太提到这个无法回避的话题,有着出人意料的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