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荆寒章在京都待了这么多年,所遇之人要么敬他要么怕他,就算是和他自小一起长大的江枫华也不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
而这个刚从穷酸之地回来的丞相之子,竟敢对他这么放肆
此人变脸如翻书,荆寒章竟然看不出他现在到底是在做戏还是真的疼。
荆寒章无能狂怒,想要拿对付不顺眼之人的那一套对晏行昱,但视线落在那单薄的小身板上,竟然有些下不去手。
如果他随便一掌拍过去,他还有命活吗
晏行昱从善如流地缩回了手,将已经搭上弦的弓弩悄悄收了回去。
国师已经旁若无人饮好了半杯茶,看到两人对峙个没完,轻轻敲了敲石桌,淡淡道“殿下,你们来我府上,就是来拌嘴吵架的吗”
荆寒章“”
荆寒章怒道“谁和他吵架”
国师光风霁月,波澜不惊,他将两个杯子斟满了茶,道“喝口茶吧。”
荆寒章冷笑“我不爱喝茶。”
晏行昱却没拂了师兄面子,让阿满推着轮椅到了石桌旁。
荆寒章见状眉头一皱。
他就算被怒火冲了心,却还记得今日他为何而来,见和他同遭遇的晏行昱一点着急都没有,他也不想落了下风,以免让人觉得他大惊小怪,被看笑话。
荆寒章冷着脸走到石桌旁,一撩衣摆,大刀阔斧地坐下,一敲石桌,吩咐道“给我酒。”
国师道了声佛号,道“殿下恕罪,出家人不饮酒。”
荆寒章翘着腿,撑着下颌冷笑一声“你呢,晏行鹿,你也是出家人吗”
被故意叫错名字晏行昱也不生气,抬手状似无意地撩开衣袖去拿茶杯,恰到好处地露出手腕上被荆寒章握住一圈的於痕。
荆寒章“”
荆寒章立刻闭嘴了,端着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在心里不耐烦地嘀咕“才握一下而已,怎么就这么娇细皮嫩肉的,女人似的。”
荆寒章喝茶如饮水,一口就解决了,但晏行昱和国师如出一辙的慢条斯理,一口茶分三口抿,荆寒章都等得不耐烦了,他们才慢慢将杯子放下。
国师挥手,让奉茶的小沙弥和阿满退下,才问“魂魄互换怎么互换法,具体说说”
荆寒章不耐道“还能怎么互换,就是他变我,我变他了。”
晏行昱安静点头。
国师摆弄着签筒中的签,随口问“只有一次吗”
晏行昱“是,维持了一晚上的时间。”
国师将签筒朝向晏行昱,晏行昱抽了一根签。
国师扫了一眼,依然是大凶之兆,他又把签筒朝向荆寒章,示意他抽一根。
荆寒章根本不信神佛,看都懒得看,正要不耐烦地拂开签筒,突然想起了那晚的异常。
这世间连魂魄互换之事都有,那神佛之事
荆寒章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捏着鼻子不情不愿地抽了一根签。
国师接过来看了看,两根签分别都是大凶之兆,但放在一起解签,却看不出来吉凶。
国师陷入沉思。
晏行昱很有耐心,一直在那品茶,荆寒章却是等不及了,直接敲了敲桌子,眉头紧皱“到底怎么样是不是有人施了什么厌胜之术”
晏行昱柔声提醒“殿下,那个字念”
荆寒章自小到大最讨厌别人纠正他的错字或错音,听到这句式立刻瞪了他一眼,低声道“闭嘴,就你读书多见识广是吧,你这么厉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