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屈辱道“我错了,我不该对兄长无礼。”
侍从漠然扫了他一眼,勉强算他过,这才转身回去复命了。
晏为明一瘸一拐地往院子里走,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地放狠话“晏行昱小爷和你势不两立呜”
之前的什么心疼,什么难受,此时全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一腔无能怒火。
而罪魁祸首晏行昱正靠在软枕上,漫不经心地翻看早已破旧的佛经,脸色除了有些苍白外,并没有方才那恨不得把心给喘出来的病重之状。
阿满在一旁添炭,不满地嘀咕道“一个孩子而已,阿满单手就能把他打哭,公子何苦作践自己”
晏行昱漫不经心掀过一页,随口道“我不想进宫,顺水推舟罢了。”
阿满又添了一块炭,微微一怔“您知道今日圣上要您进宫”
“嗯。”晏行昱轻轻拨动一下佛珠,淡淡道“父亲让我安分些,那我就彻底安分。”
阿满不太懂这些弯弯绕绕,但见晏行昱似乎早已打算,也不多问,继续老老实实地添炭。
银骨炭抛进炭盆中,一块又一块。
就在他扔第四块的时候,晏行昱终于忍不住了,视线从经书上移开,看了阿满一眼,轻声道“够了,省着点烧。”
阿满“哦”了一声,又抬手将扔里面还未烧着的炭给捡了出来,手指被突然窜起的火燎了一下,烫得他嗷地一声险些蹦起来。
刚走到门口的赵伯“”
赵伯心酸不已,偏头擦了擦酸涩的眼角。
他家公子到底在寒若寺过的是什么日子,连一块炭火钱都要省
再对比晏为明那一掷千金的败家子行为
赵伯唉声叹气,心早就偏了十万八千里。
听到脚步声,晏行昱将经书放下,抬手撩了一下垂下来的一缕墨发,轻声道“赵伯,圣上那边”
赵伯忙道“我来正是要对少爷说这个,老爷已经差人回了圣上,您心疾发作不便出门,圣上仁慈,并未追究。”
晏行昱笑了笑。
赵伯走上前为他掖了掖被子,疼惜道“少爷可要好好养身子。”
晏行昱柔声说“好。”
晏行昱刚归家,就被晏为明这个纵横京都的小霸王欺负到犯了心疾的消息甚嚣尘上,不出两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京都,成为众人茶前饭后的笑谈。
荆寒章正在武场射箭,听到江枫华和他说这个消息,哼笑一声,似乎早有预料。
“晏为明心高气傲,身旁的人各个都是狐朋狗友,把他捧成这副不知轻重的德行也是迟早的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搭弓上箭,眼睛眨都不眨地一松,羽箭呼啸射出,正中靶心。
江枫华为他递上一根羽箭,若有所思道。
荆寒章拉弓射出羽箭,弓弦紧绷后又飞快松弛的闷声响彻耳畔。
满意地射出十支羽箭后,荆寒章才放下手,微微偏头,高束起的发一甩,凌乱落在肩上,肆意张狂。
大冷的天,荆寒章穿着一身单薄的猎衣竟然都出了一身的汗,他不惧冷,和江枫华说了几句后,再次拉弓上弦,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对了。”荆寒章突然道,“我送去的鹿,他收下了吗”
江枫华道“听说今日送去相府的礼,晏行昱一件未收,皆是相府总管在打点。”
荆寒章竟然也不怒,笑了一声,道“倒也是有脾气的”
江枫华补了一句“但不知为何,听说是您送的礼后,晏行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