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牛给傅红雪施完最后一针道“公子病症已无大碍,只是”
医生欲言又止的地方最是叫人不安,傅红雪心里有几分触动,嘴上沉默无言。
胡青牛自己说下去“此针只能保得公子两年无恙。两年之后还得找胡某施针。但愿胡某能再活两年。”
傅红雪问“胡先生有何难事”
胡青牛说“实不相瞒,胡某得罪位极其厉害的仇家。若能得圣羊庇佑,自可化险为夷,可圣羊并未打算继续庇护。”
傅红雪看向小羊们。他希望小羊们能跟羊五求求情。
羊小六只管吃他的牧草。羊老大和羊阿四都说“老五不听我们的。”
傅红雪只听见两只羊咩咩,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话。
胡青牛说“我看这几只羊也颇有灵性,圣教不可以一日无主,不若”
胡青牛偷偷从怀里取出包粉末塞到傅红雪手里。他的意思很明白。这粉末能叫羊五永远消失。
傅红雪想也没想把粉末丢在地上“他是我朋友的羊。”
胡青牛咬牙威胁“老夫一旦没了,你的病也没人能治。”
“多谢胡先生关心。傅某能苟活两年已是万幸。”
傅红雪的口气不容置疑,他手中的刀也不会犹豫。
胡青牛摇摇头,灰溜溜地背起药箱离开。
他的人刚出地牢大门,一柄大刀落下,神医已被斩作两段。
饶是傅红雪这等见惯杀戮的也心头一凛。更别提另三只羊。羊小六吓得被牧草噎住差点没缓过气来。
羊老五的蹄子踩过神医的尸体和血迹,在地上留下一行血蹄印。
羊阿四难过地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无情”
羊五镇定自若“你们都听到了,他要害我。你们知道他的计划不告诉我,反而来怪我是什么意思。”
羊阿四无话可说。这件事的确是胡青牛心生异端在前。
羊老大已不想再劝“现在你要拿我们怎么办”
羊五在地上写下两字“放羊。”
一行人就把地牢打开,请三只小羊离开。
羊小六舍不得他的牧草。
羊五又写字“送草。”
三个彪形大汉各背一笼新鲜牧草,护送羊儿们离开。
羊老大不愿走“我们要他一起走。”
羊五说“他是我的人质。”
“那我们也不走。”
“你们不走,杨北辰一辈子也找不到这里来。他真是笨的可以。”
羊阿四机警地说“你要我们把小杨引诱到这里来”
羊五不讳言“他自己也想见到傅红雪。”
羊老大推推羊阿四。能走出三只羊报信,总比谁也出不去的好。
羊老大道“我劝你不要打小杨的主意。否则你就不再是我们的兄弟。”
羊五毫不退让“你们宁可要杨北辰当主人也不拿我当兄弟,我有什么办法”
羊儿们的争执在傅红雪耳朵里听起来只是无意义的咩咩。有些咩很重,有些咩很轻,羊儿们仿佛在唱戏。等他们唱完,三只羊自己出去玩,就剩一只长腿的羊五还在屋子里。
羊五一点没亏待他们。这叫傅红雪完全感觉不到他所处的是个地牢。
羊五走到傅红雪面前。傅红雪的来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傅红雪的母亲是魔教大公主,傅红雪从小练的就是魔教正统武学。眼下玉罗刹离教出逃,几大长老非死即伤,一时没有得力的护教高手。羊五正需要一个保护他的人。
他在傅红雪面前写字“小杨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