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傅红雪求医,找回自己的小羊,这两件事如此巧合地汇合到一块儿。
也许是个陷阱。就算是个陷阱,杨北辰也要往里跳。
他握紧傅红雪的手“咱们走。”
傅红雪再次把呼吸收紧。他好像就这么拉住杨北辰,叫他永远都不离开。
杨北辰还是把手抽了回去。玉罗刹告诉他,罗刹牌就藏在马车底下的夹板里。
月色下古铜色的牌子显得无比神秘。它的背面刻着三十六地煞,正面是羊阿五微微昂起头的傲慢模样。
羊小六抢着要保管这块牌子。他要经常拿出来看一看,想象着以后刻着他的牌子会是什么模样。
杨北辰被闹得没办法,只好把牌子塞到羊小六的嘴里。羊儿动作利索地又把罗刹牌藏回到车子原先的地方,好似他藏的就是他的一样。
玉罗刹告诫说“牌子只是次要。想当教主,还得靠你手中的剑。”
杨北辰忍不住问“你为什么非要我来当这个教主”
黑色的斗篷已消失在沙漠里。玉罗刹凭空而来又凭空而走,好似他不是地上的凡人。
杨北辰驱动马车,继续朝昆仑山行走而去。
这一路竟再无人追杀。沿途倒看见不少武林中人的尸体埋在黄沙之中。他们身上的伤口还很新,有些血迹才刚刚凝固。另有几具身上的伤口与岁寒三友的如出一辙,想来是玉罗刹在前头替他们清理了敌人。
傅红雪恢复了些精神,已能在马车上坐起。偏他又不善言辞,想半天才能杨北辰说句“多谢。”
道长仰面卧在没有顶篷的马车上“咱们这么熟谢啥啊”
“魔教不是个好去处。”傅红雪喃喃说着。他想起他的养母。那么偏执那么不要命的一个人,从他两三岁时起就逼他在雪地里练功的人,就是魔教的大公主。傅红雪想着,魔教里头定然人人都是这般无情。
他怕杨北辰做了这帮人的教主之后,也会变得冷酷。
冷酷是复仇的利刃,却也是把朋友赶走的毒刃。
傅红雪已尽力学着不要那么冷酷,于是他更担心杨北辰会染上冷酷的病症。
杨北辰不是冷酷,是懒散,他心底里最不想当什么头儿,他就想快快找回他的羊儿,然后回师门当个吃吃喝喝咸鱼养老的小道士。
他对傅红雪道“我才不做他们的教主。医好你的病,领回我的羊,我就把教主还给玉罗刹。”
或许玉罗刹也早看穿杨北辰的心思,所以才全力支持他出任新的教主。
羊小六不乐意“说好我要当圣物的呢”
傅红雪想起小时候养母给他讲的魔教轶闻“魔教圣物,三七之数。”
羊儿们围住傅红雪。他们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圣物。
杨北辰也坐起身子,羊儿们喜欢听的他也喜欢听。
傅红雪很少被这么多人簇拥着听他说话。沉吟片刻傅红雪道“就是三年换个小圣物,七年换个大圣物。”
羊老大领着弟弟妹妹们在车板上画草图,好计算他们会当上大圣物还是小圣物。
杨北辰把傅红雪委婉的意思说得再清楚些“三年宰个小的,七年宰个大的。”
羊儿们的羊毛吓得被竖起来。岂不是拿命来当圣物羊四开始哭泣。他们的兄弟羊阿五是不是要被宰了
羊小六吓得再也不敢提当什么魔教圣物这档子事。他想起他还藏着一块罗刹牌,赶紧把牌子叼出来,嫌弃地丢到路上。
羊小六这个任性又不计后果的性子屡教不改,杨北辰和羊老大责备过好几遍也无济于事。所以杨北辰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