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最后一次和我的117号任务对象说的话。
他那双漂亮的钴蓝色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分崩离析。
中原中也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恨不得杀了我的情绪。
“你不会当真了吧,干部大人”
我的名字是乔安娜,出生于几个世纪前意大利的某条垃圾街。我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父亲,按母亲的说法,我的父亲是一位在战争中死去的英雄。
那个时候的我对“英雄”这个词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每当有男人来找母亲时,她都会将我关在楼梯下的扫帚间里,说要和我玩捉迷藏的游戏。
我知道母亲是在撒谎,毕竟本该死去的父亲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敲响了我们家的门。我躲在厨房,远远地透过母亲打开的门缝看了他一眼。我已经忘记那个时候他骂了什么了,只知道母亲很快地就将门上了锁,她拖着裙子走向了我,温柔地摸着我的脑袋,问我还记不记得和她玩的捉迷藏游戏。
那时候的我点了点头,看着她满是血迹的腹部,问了她一个到现在我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很蠢的问题。
“会痛吗”
三岁的孩子对于死亡没有什么概念,但我摔过跤,擦破了皮也能疼得死去活来。
但母亲只是顿了一下,她哭着亲吻了我的额头,我在黑暗的衣柜里听见了母亲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愿耶稣祝福你。”
我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母亲去世的消息的,我被好心的邻居抱在怀里,看见一批批的警察来到家里乱转。
我从他们嘴里听见了对于我父亲的描述。
“酒鬼du品逃逸”
“亲爱的乔安娜。”邻居夫人为母亲惨不忍睹的尸体流下了眼泪,她没有捂住我的眼睛,任由我一动不动地盯着满身是血的母亲,“等你长大了,或许就能为你母亲报仇了。”
“报仇”。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
我在孤儿院里平安地长到了八岁,后来又因为偷窃而被一位休假的特工当场捉住。他看了眼我的脸,不知道和赶来的修女达成了什么交易,将我送上了装了三四个孩子的皮卡车。
母亲一定没想到我长大后会成为一名zf特工。
然而在我“十八岁”那年,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终于发现了我是个不老不死的怪物的事实,在谈判破裂后,他们在我的照片后标榜上了一串长长的数字。
在意大利有句老话叫“chi suta su,o suto gi torno su vi”,大致意思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在杀光了用红点在我脑门上乱扫的昔日同伴之后,我成功地成为了一名见不得人的通缉犯。
那个时候亡命天涯又身无分文的我做出了人生中第一个错误的决定我打算拿酒吧里遇到的那个疑似杀手的男人的脑袋去黑市换钱。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母亲口中的耶稣显然遗忘了我这个需要人关照的倒霉鬼。
我就是这样遇到了那时候还没有成为彩虹之子的世界第一杀手reborn。
他在我动手之前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的手脚开了四枪,这样的行为吓到了他身边穿着迷彩服的金发男人。
“很遗憾,我并没有不对女人动手的原则。”
我到现在为止还记得十分清楚reborn是如何蹲下身,攥着我的头发迫使我看他的。他的鼻梁高挺,一双黑眸中的神色平静得今人生畏。
“你身上还有很多令我着迷的秘密,希望你足够诚实,可爱的小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