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了撇嘴,“我才不稀罕”他们的道歉。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长着一双狗狗眼的人眼睛里闪着期待地看着她,似乎比她还高兴她得到众人的道歉,手还不自觉地拉着她的衣袖。
沈思似乎都能听见他在说他们给你道歉了,原谅他们吧原谅他们吧
啧,烦死了。
沈思最讨厌的便是别人这样一副白莲花的做派,她把秦牧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拍掉,转身离开了。
没有想到自己不被谅解的院中众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站也不是,跪也不是,面上讪讪的。
正在此时,忠义侯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时间已晚,我秦某就不多留大家了,来人呐送客。”
忠义侯向来是端庄严肃的性子,此刻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他们这些客人人也不在好多留,只能一个一个灰头土脸地向忠义侯道别。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这忠义侯好像心情很好并且在看他们笑话的样子。
这时院中按照老祖宗的规矩成亲时必买的一直很安静的东北大鹅突然叫了起来,响亮的声音回荡在静谧而空旷的院子里。
“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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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秦牧虽是个傻子,追她倒是追得紧。
沈思刚进了房间,转眼这傻子也跟了进来。
“公主大人饶命。”
门外那周喜娘求饶的声音不绝于耳。
秦牧自进了房间就一直低着头,见她坐在床边,也小心翼翼的移步朝她走来,最后坐到了她的身边,两人隔着一个人的空位。
沈思注意到他这些动作,没说话,没看他。
她本就是偏清冷的长相,一双凤眼显贵气,也显凌厉,只要不说话,面无表情便能吓跑很多人了。
她不说话,这秦牧也不开口,只把头低得像豆芽菜似的,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手却不老实,伸手一点一点靠近他,最后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袖。
“老妇我家中还有老人孩子,求公主大人饶命啊”
在院外看着这额头都磕出血了的周喜娘,金盏心中也有了些许怜悯,她的母亲与这周喜娘是差不多大的年纪。
银盘与她认识十多年了,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提醒她,“别想那些不该想的,公主说,先让她磕够一百个。”
世人都说寿乐公主自先皇后走后,就变得日益骄纵蛮横。
而这骄纵蛮横知名之所以能够传遍满帝都,大多是因为“寿乐公主刀逼芸嫔”这见事情。
人人口口相传,当时芸嫔娘娘宠冠后宫,入宫不过半年便登上了嫔位,可不知这位娘娘哪里得罪了寿乐公主。
这公主硬是拿了把短刀逼到了这嫔位娘娘的宫殿,闹了个天翻地覆,还嚷着要割破芸嫔的喉咙。
最后是芸嫔娘娘的父亲兄弟求到了皇帝那儿,她的母亲姐妹在后宫太后那里长跪不起。
这娘娘才守住了一条命,赶去皇陵替皇上给生母刘太妃守墓去了。
本就是宫闱秘史,皇宫外的人最多也只知道个大概,可并不妨碍他们以自己的想象添补细节,然后讲给其他人。
这民间至少流传了十几个版本,关于寿乐公主为何要伤芸嫔,用何种武器伤的芸嫔说法各不相同。
唯一不变的便是沈思从此与骄纵跋扈几个字画上了等号。
别人不知道不代表她们这些做贴身婢女的不清楚,分明是那芸嫔仗着与先皇后有着两三分相似,获得了宠爱,却对先皇后心有不敬,谩骂先皇后是个“早死鬼”的时候,被沈思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