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站起来,眼前晕了晕,煞白的脸,没什么血色,他犹豫片刻,还是打算去叫她。
只可惜,他在回去的路上迎面遇见了她。
茶茶怕冷,身上罩着于故的外套,拉链拉到顶端,脖子和下巴都往衣服里缩,刚刚睡醒连头发都没怎么打理,散乱落在肩头。
于故就站在她身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无非是些很无聊的话题。
类似“啊我昨天做了个梦”“明天吃什么”“想回家了”等等的话题。
茶茶经过沈执身边时,收住了话茬,说话欲望直线骤降。
她无声垂下眼眸,拽着于故的胳膊赶紧跑了。
沈执像个被冻住的雕塑物,石化在原地,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分手后,茶茶又不是第一次对他这样了。
他调整好情绪,转身跟了过去。
沈执的实践作业原本不是露营,他破天荒和父母开口,打了通电话换掉了实践课课程内容。
沈执以前觉得他的自尊比什么都金贵,他是骄傲的,他不可能做出任何看上去卑微的、像条狗才会去做的事情。
现在,沈执觉得倒贴感觉也还不错。
喜欢一个人。
想见到她。
想听见她的声音。
想念她的拥抱。
只要她愿意回来,回到他身边,沈执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花那么长时间才搞明白,茶茶对他不是可有可无。
茶茶已经融化成他生活里的一部分,他习惯了她的存在。
露营这几天里,沈执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她说话。
三天过去,他的进展还是为零。
直到坐上回程的大巴,沈执终于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走了出来,他靠在车窗玻璃上,望着前面少女的侧影,慢慢合上双眸,安静睡了个好觉。
一个没有噩梦的、不会被惊醒的睡眠。
大巴车将他们送回校门口,沈执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回了学校宿舍。
假期的学生宿舍空空荡荡没什么人,沈执放下背包,拿上宿舍钥匙又出了门。
他去了一家吉他店,提前交过报名费,又在老板的建议下买了一把质量上乘的吉他。
沈执跟着店里的老师学了几个小时,弹出来的音调还是不太准,他有些累了,喝了口水休息一会儿,他低声问“你说她会喜欢吗”
老师也不知道沈执口中的这个她是谁,“只要用心弹,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
他长得这么帅,又如此深情,哪个女孩子舍得拒绝他老师是这么想的。
沈执花了一个下午也没能学会一首曲目,他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弄,拼了命的练习,收效却甚微,连最基本的调子都不太会,磕磕巴巴把整首歌弹下来时,琴室外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沈执跟老师说了谢谢,“我明天再过来。”
他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的手指指腹被琴弦划破,流了血。
老师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明天琴室不开门。”
沈执想了想,“那您把谱子给我,我自己拿回宿舍练吧。”
“也行。”
过完假期,崔南和冯景年回宿舍后,发现沈执的柜子边立着把吉他,桌上是快要被他翻烂的谱子。
崔南卧槽了声。
冯景年表情也很吃惊。
崔南那天晚上只是随口一说,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