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面包车里就像个桑拿间,坐垫都烫屁股,等我摸到那村子,已经在里面汗蒸了一两小时。
我在村口停下,想我一厨子,怎么吃着西天取经的苦头,这么一想竟自己乐起来。我停好车,带好包和早已晒热的瓶装水,就打算挨家挨户去化缘了。
跑了四五家,唯一的收获就是一瓢冰凉的井水,我拿它从头浇下来,痛快,舒服,等再走四五家,衣服头发就都干了。
老乡说村里有个饭店,边说边掀着洗得发黄的白汗衫,拿蒲扇朝肚皮上扇着,“我记得老赵家烧过梅干菜烧肉啊,”又扯着嗓门往里喊一声,“是不是啊建国他妈”
屋里面的女人嘟囔着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建国他爸瞅了瞅我,“你往东再走半里路,就找到老赵家饭馆儿了,全村就那一家饭馆,好找得很,我说,就你一个姑娘家啊找那梅干菜干什么用的”
干什么用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讨女神欢喜的。
阿弥陀佛,造次了,造次了。
“回去做菜,谢谢大叔。”
后来的故事也不算太曲折,我找着了老赵家饭馆儿,进去点了两个菜梅干菜烧肉、梅干菜烧饼。
味道是真的好,跟店主一打听,梅干菜是从他小舅子家收的,我说我喜欢,想去买一些,开饭馆儿的老赵拿一副“城里人就是会造”的眼神把我看了看,就真带我去他小舅子家买菜了。
我想,得亏我长了副童叟无欺的脸。
好在小舅子家也不远,去说明了来意,舅妈就从里屋给我抱了两捆黑压压的菜出来,还不好意思跟我收钱,我硬塞了五十元给她,“大嫂,我还图下次呢,回去要是朋友喜欢,下次还来您家买。”
我开着我拉风的面包车,带着两捆透活的梅干菜满载而归,热归热,可那心情不亚于开着法拉利载着两捆钞票。
后来我跟尚宛讲到这段,她斜了我一眼,“你去化缘给我吃,那我成什么了”
我竖着手掌放在面前,“阿弥陀佛,唐长老,等你吃完了我化来的斋饭,我再把你洗净了吃掉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