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对医术之类的事情一窍不通,还不如森先生家里的孩子爱丽丝,只能帮忙打打下手递一下纱布之类的,这让中原中也在拿到第一笔森鸥外发给他的工资时更加羞愧了。
于是他更加勤勤恳恳地去诊所打卡,有什么事情要离开也会提前和森鸥外说一声。省心到森鸥外都忍不住为这孩子的过于实诚而感叹不已。
他摇摇头,长叹一口气,试管中混杂在一起的药液在灯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泽。
“比起总是不按理出牌吓人一跳的中校大人,中原君真是太老实了一点,哪怕是我都有点不忍心继续忽悠他了呢。”完全不用费心就能把那孩子的行踪全部掌握在手里,还是当事人主动告知的。
爱丽丝白了他一眼,转过身抱着绘画板继续涂涂画画。
“明明最开始骗人家的就是林太郎你,现在又来装好人了,真该让鹭宫看看你把所有事情都往她身上推的讨人嫌的样子”
森鸥外长长的“欸”了一声,把调配好的药液塞进冰箱,然后才转过身试图哄好自己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型异能力。
“毕竟林太郎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医疗部部长嘛,中校大人身为干部当然得能者多劳了,而且现在的中校大人真是一点都不好骗啊”
说到这里,他拧起眉做出一副忧郁模样。
“明明当初在部队的时候那么善解人意的中校大人,现在也变得狡诈起来了”
森鸥外还没感叹外,只有他和爱丽丝在的诊所内室突然响起第三个声音。
女性放柔后的声线比云朵还要轻柔几分,温柔得像是夏夜庭院中晃动风铃的晚风,她用柔得能渗出水的语调说出令人只想当即求饶的话语。
“既然森医生这么怀念过去的话,那关于羊其他成员的后续处理方法就交给你来想吧,我已经告知首领了。毕竟善解人意的军人是不会随便对这种贫民窟的未成年人动手的。”
“等一下爱丽丝酱”
爱丽丝咧嘴一笑,蓝宝石般的眼眸中满是恶作剧成功后的狡黠笑意。她插着腰,对着森鸥外晃了晃屏幕上显示正在通话的手机,上面标注的片假名赫然就是他们刚才所讨论的正主。
爱丽丝洋洋得意“哼哼,想不到吧,我刚才给鹭宫打的电话”
“爱丽丝酱太狡猾啦,这种谈话没有必要让中校大人知道的,这样一来我就没时间陪你换小洋裙了。”
“才不要,看到林太郎得意的样子我就觉得难受,”爱丽丝从沙发上跳下来,做了个鬼脸。“所以才不会让你得逞呢”
电话那边的女性等到诊所里吵吵闹闹的声音安静了不少,才再度开口。
“具体的事情后面会有下属来交接,森医生,能、者、多、劳呀”
“等等中校大人,这”
然而对方并不想听森鸥外的辩解,她留下这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就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只剩下电话挂断后的“嘟嘟”声从听筒里传来。
看着森鸥外顿时一脸“又要接手新的大麻烦了”的头疼表情,爱丽丝心满意足地哼起小调,手里的蜡笔涂涂抹抹出色泽鲜艳的画面。
“嘻嘻,林太郎就别想偷懒了。要是连这种事情都不做好,干脆早点回去当你的医生混日子得了。”
她漫不经心地将画好的画举起来,阳光透过颜色不一的色块,落下如同教堂彩窗般绚丽的光影。
“不然的话,鹭宫那边将会是第一个投反对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