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疏闻言,赶忙点头吩咐小丫鬟去了。
贺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酸水都差点没呕出来,脑袋瓜子嗡嗡的,一阵晕眩,半天也没缓过来,头晕目眩之间,也不知道谁给他递了一碗温水,贺顾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立刻喝了下去,水里似乎有蜂蜜,温热甜润,贺顾这才稍微舒服了些。
等他坐下缓过来时,茶厅里已经只剩了他和注视着他的三殿下两人了。
看来介绍燕大哥给三殿下的愿望,暂时破灭了。
裴昭珩道“好些了吗”
贺顾苦笑了一声,揉了揉脸,道“好了,这味儿也太难闻了,我都没反应过来,只闻了一下,就憋不住想吐,难为燕大哥还给喝下去了”
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茶厅,道“他人呢”
裴昭珩道“他衣裳脏了,我叫兰姨先带他去住处歇息,你们也还有两日才走,不急。”
贺顾闻言,叹了口气,道“好吧本来还想给殿下介绍一下的。”
自贺顾和裴昭珩有了肌肤之亲,虽说无论是为了避人耳目、且三殿下整日也有自己的差事要忙,不可能成日往公主府来,和他白日宣淫、荒唐度日,但那档子事耳鬓厮磨、相濡以沫,自然是滋味难言,不然怎么说温柔乡最销人魂、蚀人骨呢
且还是自己心上人的这个温柔乡,一旦有过那样亲密的时候,相处时,感觉上便与以前,拉个小手还要一颗心砰砰乱跳的阶段大不相同
别人或许会觉得,早晚会渐渐趋于平淡,但贺顾不同,他还要下流些自那以后,只要叫贺小侯爷看见三殿下一个侧影,无论是那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是他总是微微抿着紧绷的薄唇,都会让贺顾联想到,这看似温润修雅、俗尘不染的三王爷,在暗夜里眸色幽深、不依不饶的叫他表字时的喑哑嗓音。
已然真正的亲密无间,自然也不会说话时留什么心眼,设什么防线,越来越嘴上不把门,在裴昭珩面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眼下竟也浑然忘了,他与燕迟都是头次相见,就要着急介绍给三殿下,会不会显得可疑了。
但裴昭珩闻言,也没细究为何他会和燕迟相识,只道“也不急在一时,今日燕侍卫衣袍脏了,总要回去更衣,若真有缘,改日自会相见。”
顿了顿,又道“你怎连几两好茶都舍不得买”
贺顾愣了一下,没想到裴昭珩会忽然问这个,半晌回过神来,不免沉默了一会
贺小侯爷这样抠门,一钱银子都舍不得花,自然是有原因的。
虽然如今裴昭珩在朝中,已有了些许人望,尤其是那些实心办事的纯臣,对这位恪王爷观感都不错,三殿下会吸引这些人的好感,贺顾倒一点都不意外,但纯臣之所以是纯臣,就在于他们就算心中欣赏三殿下,也绝不会付诸行动、轻易站队,只会该干嘛干嘛,因为他们心中清楚,只要忠于如今御座上还在的皇帝,就绝对不会有错,即使以后新皇登基,不比新帝身边的近臣风光,但是不站队也意味着不会犯错,不会轻易被清算。
都是明哲保身、几十年的老狐狸了,算盘都打得精,嘴上说的好听,却不会真的为三殿下做什么 ,闻家以及背后的洛陵、承河两处大营,一干武将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利益纠缠,虽然他们整日被上奏,被言官弹劾说闻贵妃恃宠而骄、目中无人,闻修明外戚干政、与国有妨等等等等,裴昭临身为皇子也跟着沾了一身的腥,但真要是有了什么事,闻家却始终还是他的靠山,闻修明也是他的亲舅舅,实实在在,会真的帮他,也是真的和他休戚与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