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伙的其他人见有好戏看,顿时来了精神,立马笑嘻嘻地又坐下了。
乔九儿也不理会他们,眯起眼睛,只盯着站在雅间中央的明月生,虚浮的脸上挑起一抹恶意的笑容,口中故意喟叹一声,吊足了胃口才道“这才是极品呐。”
二爷哼笑一声,面色不虞,“别装了,你倒是快说,极品在哪”
乔九儿扇着扇子,悠悠回道“二爷,我就不说其他的,只问您一句,您先前捧的那些角儿可有哪个有这位的气度风骨”
“放屁,”二爷听了忍不住破口大骂,什么狗屁气度风骨,一个戏子有这玩意他心里很是不以为然,觉得乔九儿说的都是屁话。他不耐烦的都准备抬脚走人了,临走前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又看了明月生一眼,这一眼却让他看出了一点不同意味。
德庆班的班主早被人赶到了一边,也不敢作声。如今雅阁中间只剩明月生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面对他们堂而皇之的恶意取笑,品头论足,仍面不改色,脊梁挺直,不显一点势弱。
二爷的脚步停住,摸着下巴,喃道“有点意思。”
“是不是我说的没错吧”乔九儿一看二爷这反应就开始得意地笑。
这下子二爷也不急着走了,反身坐回座位,顺便给了乔九儿一个白眼,“这次算你说的有道理。”
与二爷那群人相对而坐的锦年和坐在她旁边的男士一直安静地靠在椅背上没出声,自顾自地喝着茶。
锦年手里把玩着杯盏,她的目光从明月生出现开始就落停在他身上没离开过,所以她发现了在面对任何污言秽语都镇定自若的明月生,却在二爷再次坐下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颤抖了一瞬。
那动作很小很轻微,不特别注意完全发现不了。
锦年的眼神暗了暗,视线终于从明月生身上移开落到了那所谓的二爷身上。
二爷这时候对着明月生又是态度一变,嘴里献着殷勤,“明先生,您刚刚在台上的表演实在太惊艳了,可谓是余音绕梁,不绝于耳啊。”
“二爷谬赞了。”面对故作姿态的二爷,明月生不得不开口回话。虽是短短几个字,但也听出了明月生的音色极清极美。
一听他的声音,二爷眼中更火热了,“诶,明先生太谦虚了,我这可不是谬赞。我真的太喜欢您的戏了,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请您到府上唱堂会啊”
明月生沉默了一瞬,然后微笑着拒绝,“实在抱歉,我们德庆班最近的戏已经排满了,暂时不方便接堂会戏。”
“哦一场戏的时间都没有”二爷笑眯眯地转头看向德庆班的班主,语气轻柔地问“明先生说的可是真的”
班主弓着腰,伸着手不停地擦额上的虚汗,苦着脸赔笑着,“是是真的。”
二爷动作一顿,收起笑,重新看向明月生,神情阴鸷,“我不需要请整个德庆班,只请明先生一个人唱出戏,难道这点时间都抽不出吗明先生您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呐。”
这一次,明月生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回道“抱歉,辜负了二爷您的心意。”
随着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冷凝。二爷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正要发火的时候,一旁的乔九儿突然拍桌而起,“什么玩意,不要给脸不要脸。说你有气度风骨你还当真了一个下九流的下贱胚子拿什么乔,能被咱二爷看上是你的福气。乖乖的,自然有你享不尽的福,不然哎哟我的嘴”
本来说得兴起的乔九儿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一只茶杯正中嘴门,力道大得差点把他门牙砸掉,疼得他立马捂住嘴蹲下身去。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