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叹了口气,梁绯絮眼下也不知是该同情她还是该可怜她。魏栖曾用情报网查过,廉冠喜欢的根本不是自己,他就是见父皇更宠爱自己,想借她更上一层楼罢了。
“你为何不跟父皇说,我相信父皇不会不顾你的感受。大姐,你会错了父皇的心意,父皇以为你喜欢他才赐婚,真不是为了我。”她虽没问过父皇大姐的事,但她打心眼里觉得父皇不会让大姐嫁一个不爱的男人。
梁媛面上泪痕未干,她冷冷地朝她看来,讥讽道“圣旨都下了,说了有什么用”
说不清了。梁绯絮起身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实意将你当姐姐。你能害我不是你的手段有多高明,而是我信你,如今我不敢信了。过几日我会去避暑山庄,你跟父皇好好处处解开心结吧。”
“我不用你的施舍。”梁媛别过脸。
“我不是施舍你,你误会了。自己想要什么便自己争取,这不是你害人的借口。”语毕,梁绯絮踏出门外。
梁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刺绣,倏地俯身大哭了起来。
外头白杜鹃开得依旧好,大片大片的,像下了场雪。
离开雪海阁后,柳色问“公主,你何时去避暑山庄之前都没见你提起。”
梁绯絮点了点柳色的眉心,“谁说我要去避暑山庄了,不过我倒真想出宫一趟。一来能避开某人,二来给某人加点时间,三来希望父皇关心关心我和大哥之外的其他儿女。我这辈子只想一家人和和睦睦。若她们都不愿,那便随缘。”
“奴婢听不懂。”柳色眨眼不解。
她笑,轻快道“听不懂就对了,单纯多好啊。”
“公主是在说奴婢笨么”
“这句你倒是听出来了,其实也不笨。”
“公主”
是夜,仇末将魏栖喊到辑事厂。
这几月梁钊查他查得紧,他都不敢有所动作,而魏栖眼下是荣华公主的贴身太监,不在梁钊身侧,他想探听点东西都不大行了。
说难听点,他养魏栖这么多年,不是只为报恩,该利用时还是得利用。
近来,宫里头传闻,荣华公主有意魏栖想招他做驸马,可皇上不乐意,若是他乐意了,那魏栖便是最有面子的太监,毕竟当驸马的太监天巽国前所未有。
月轮悄悄躲进漆黑的云层里,夜风渐大,仿佛是知道有人在此处见面。
魏栖进屋后顺手合上房门。
思绪一收,仇末扬眸笑呵呵地瞧着来人,“栖儿,我们俩是不是有段时间没见了”
“孩儿近日事务繁忙,本该早些来看干爹的。”魏栖淡淡道,仇末将情迷卖给冯桦这事一直是他心头的一个梗,怎么也过不去。
“听说荣华公主想招你为驸马,可有此事”仇末说罢将手中的书册按在案上,诡异地看了魏栖一眼,目光森然。他若真倒向梁绯絮,吃亏的定是他。
他们俩通力合作这么多年,最了解自己的人自然也是最危险的存在。
魏栖回答“宫里传言不可信,这一点,干爹不是最清楚么”说到底,他们之间的父子情没他们想的那般深,仇末会为钱不卖他消息,有朝一日,他也会为钱亲自拿他。
“你错了,无风不起浪。”仇末走了几步,行至魏栖身前,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本督心里一直藏着件事,关于你的身世,你想听么”
“身世”魏栖心下一跳,面上却不做任何反应。他在梁钊身侧待了不少时日,他都不愿提当年那事,其他人便更不会了。“孩儿不大记得儿时的事了,干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