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师难道没教过你,想知道别人名讳时, 难道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薛昆生自幼聪慧, 又生得俊美不凡,在湖广这片的同龄人中,生得比他好的没他聪明, 比他聪明的容貌又次于他, 乍一见妖仙大人竟带了个容貌不输于他的人来, 他难免有些胜负欲。
于是,才有了刚才那一句警惕地问话。
“小生薛昆生,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原来这就是被那老蛙选中的蛙选之子啊, 果然神清骨秀, 非比寻常啊“好说好说, 在下白水。”
那是假话张口就来,毕竟真名不好透露嘛。
“白水怎么会有人取这么潦草的姓名”
程晋见黑山迟迟没回, 便随意应付着这俊美少年郎“姓名不过个记号罢了, 这世上有人叫李狗蛋, 还有人叫王栓柱, 你这话问得, 也就是我, 若是别人听了, 可不得恼了你。我猜薛小公子没什么朋友吧”
薛昆生呼吸一窒, 但少年人最讨厌被人猜中心思,忙高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小生怎么可能没朋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同小生做朋友呢”
“哦是吗, 那倒是在下眼拙了。”
见对方痛快认错, 薛昆生反而不舒服起来“你也是求到妖仙大人面前的人吗”
看来这小子不知道黑鹿鹿的名号啊,不然早就跳起来说他名字的不是了,程晋打开折扇惬意地摇起来“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你来我家,有何目的”
“薛小公子,你是问问题成精吗哪来的那么多问题。”程晋见远处人影浮动,便道,“我就不能是听闻薛小公子近些日子要小登科,来讨杯水酒喝吗”
薛昆生最听不得自己这桩莫名其妙的婚事,当即气得口不择言起来“你走我家不欢迎你,也没有水酒给你喝”
“程亦安,逗人好玩吗”
黑山的声音忽然从薛昆生背后传来,还未等程晋答话,薛昆生就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好啊你,原来你根本就不叫白水”
刚说了谎就被戳破的程县令
“白水谁是白水”
薛昆生那叫一个气啊,当即告状妖仙大人“就是他,他说自己叫白水,此人口舌伶俐性狡诈,妖仙大人您可千万别信他”
“昆生,不得无礼。”薛老爷当即呵斥了儿子,但薛昆生从小是被宠大的,哪里会被高低两声就吓住的。
他如今最是崇敬妖仙大人,哪里会就此退让。
黑山望向某个说谎脸都不红的家伙,真是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能把人惹毛。
“薛老爷,这是本座的一位朋友,姓程,本座请他来,是为说服老蛙取消婚约的。”
哇喔,黑鹿鹿都会说场面话了,程晋打量了一眼薛家父子,倒是配合着作了自我介绍。哎,行走江湖的艺名被戳破,他只能说了真名。
然后,薛昆生就更气了。
这少年郎脾性如此之急,还挺好玩的,薛家虽称不上大富之家,但也门庭清隽,大概是为了后人读书清净,住的宅子依山傍水,远离尘嚣,夜晚有股独特的静谧感。
“你在看什么”
程晋低头,便见织锦少年郎站在院中,一副好奇的模样。
“看远处呗,薛小公子,此处距离桃花江远不远呐”
薛昆生左右四顾,很快搬来了一架木梯,颤颤悠悠地爬上了屋顶,等坐在了屋脊上,才敢大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