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确实是这种人,只想顾好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不想师兄有危险,也不想黑鹿鹿和燕道长涉险,潜意识里,他就是这种自私的性子。
“但程亦安,你是判官断过命的人,你还记得吗”
没有来生,死了也无法往生,庆恒如今还未有下落,黑山实不愿看到程亦安因他丢掉性命,毕竟凡人的寿数本就不长,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按捺住心绪回到汤溪解开血契的原因。
程亦安,本该有更光明顺遂的未来。
“我当然记得。”
程晋没想到,自己臭骂了一顿黑鹿鹿后,居然被对方说服了。而且他终究只是个凡人,甚至还会牵动师兄的心绪,于情于理,也都是燕道长比他更适合前往皇宫。
“你说得对,我不该感情用事。”程晋有些恼怒地捏了捏笔,这才将最后的密道画完递过去,“这画像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留下,或者是阴差阳错,你不要全然相信。”
黑山用妖力烤干纸上的墨迹后,才将密道图纸收了起来。
“燕赤霞现在何处”
程晋神情有些恹恹,闻言绷着声音道“刚出去巡街了,我带你去找他吧。”
然而程晋带着黑山出去找了一圈,竟没找到人。
“您说燕捕头啊,好像是有一个这么高、穿红衣服的漂亮姑娘急匆匆跑过来说哪家出事了,拉着燕捕头就往镇外跑。”
这个形容,怕不是茜娘
程晋一把拉住要往镇外去的黑鹿鹿“我大概猜到燕道长去哪了。”
此时,翁宅内,两方正在对峙。
如今天色将暗,因翁叟已松口将长亭许配给他,故而石太璞心情甚好,未等天黑,便收拾咒符到了翁宅。
翁叟一听仆人来报,便叫长亭出去接待石太璞。
长亭对石太璞本就没什么好感,如今聂小倩又说看在潘小安和茜娘的面上,愿意替翁宅拔除鬼祸,所以她当即就拒绝了父亲的要求。
父亲虽然不是真要把她许配给石生,石生也不是什么急公好义的好人,但长亭有自己的为狐之道,她不想因此欺骗凡人。
但她想到父亲的脾性,便跑去求母亲帮忙,让她出面回拒了这门亲事,索性现在石太璞也还未入府,一切都来得及。
长亭想得好,但很显然她高估了自己亲爹的性子。
“她一个女鬼又能有什么能耐你就是成心想气死你爹我她方才那么打为父,你不出手还击也就算了,居然还眼巴巴地相信她能替咱家除了那厉鬼”翁叟是不相信的,“我看啊,这俩鬼根本就是一伙的,一个唱白脸,一个脸,摆明了想讹咱们翁家为父真是把你养得太天真,鬼话不可信的道理,连凡人都懂得,你好歹也是个妖,这么浅显的事还需要为父说明吗”
长亭被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嘴巴本就没有妹妹红亭会说,刚要说自己真的相信聂姑娘,就又被抢白了“那石太璞好歹也是个人,厉鬼你爹我拿捏不住,难道还拿捏不得他一个凡人吗此事你无需担心,红亭就会醒来,而家里也会恢复如常。”
“爹,女儿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长亭急得直跺脚,脸上也有些怒意,“如果爹你执意如此,那等厉鬼除了之后,女儿会遵照约定嫁给石太璞。”
翁叟却误以为女儿眼界低,真看上了那石太璞,气得拍桌而起“你敢你要是敢嫁给他,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从此你不再是翁家的大小姐,绫罗绸缎、金银玉器一样不得带走,你也不要再叫我爹”
翁母一听,当即两边说和起来,她私心里也不大认同丈夫的作为,但这些年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