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认识的人,鬼鬼祟祟进了后院的厨房,这简直是把有问题三个字写在了身上。如今衙门正值多事之秋,祝丰年也不傻,当即就从侧窗飘了进去。
果然,他俯一进去,就看到一小丫头正慌张地将水缸的盖子盖紧。
祝生是鬼,普通人看不见他,这小丫头盖紧水盖,就匆匆离开,往前院而去了。祝丰年飘到水缸旁边掀开盖子,迎面而来就是一股邪祟的气息。
下作手段,祝生厌恶地丢下水盖,跑去前面通风报信了。
程晋听完,登时就气笑了“可以啊,明的不行来暗的,这手段,难怪能盘踞汤溪数十年不倒呢。”
这一听就是大反话,祝丰年从前也听过钱家的嚣张,却没料到这般无赖“这钱家,居然如此蛮横,大人绝不能轻饶他们。”
“钱家不,这可不是钱家的手段。”
那是谁
祝丰年猜不到,程晋却已经进了厨房。
阿从打外边进来,见少爷居然在厨房,不由得一讶“少爷,可是饿了都是阿从的不是”
“不是,你家少爷我气都已经气饱了。”
阿从满脸问号。
程晋却不解释,只踢了踢脚边的水缸,对阿从说道“这水缸里的水脏了,今天就用井水做饭吧。”
“啊”
阿从正懵着呢,他就见自家少爷单手提起水缸就走,这这这又是哪一出啊
“哎少爷,刚刚有人来”
阿从追出去想告诉少爷刚刚牙行的事情,但一出去,哪里还有少爷的身影。本来他还想追上去,但想想少爷最近在忙大事,反正他也拒绝牙婆了,就不拿这种小事去烦少爷了。
黑山和潘小安带着人回来,就看到庭院门口堵着一口不小的水缸。当然,还有水缸旁边一脸惊悚的祝生鬼。
“我说姓祝的书生,你不在房间里批阅文书,怎么跑这儿守着个水缸还是您家大人未卜先知,知道哪里要走水,提前准备了太平水缸”
可这看着也像啊,潘小安这一路跟着大妖公干,那是嘴巴憋得相当难受,这会儿逮着个能说话的,自然是聊起来啊。
祝丰年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小生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这表情,潘小猫立刻来了精神“你尽管问。”
祝丰年犹豫片刻,想起地府关于厉鬼致残的传闻,那眼神里都带着敬畏“程大人的力气,是不是很大”
潘小安立刻严肃地摇头“不是。”
祝丰年脸上的敬畏刚要消退,却只听得牢头如是道“那不是很大的问题,而是非人的问题他那力气,简直不是人”
祝丰年登时更害怕了“什么程大人他不是人”
潘小安却非常遗憾地摇了摇头“不,他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真的是个人。”
祝丰年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猫猫想表达的,当然是他的愤慨啊,想他堂堂金华猫,修炼有成谁家去不得,如今却困囿于因果,不得不在这清水衙门当苦力,光是想想,他就悲从中来。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
“不过,你是怎么发现这点的”
祝生鬼指着水缸道“方才大人单手提着它,一路从厨房到了这里,跟提篮菜没有任何区别。”
潘小猫果然变态
“说起来,我怎么觉得这水缸看着这么不吉利啊错觉吗”
祝生鬼摇头“不是错觉,它被人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