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艰难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他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踉踉跄跄朝着灯光更明亮处走去。
当或俊俏或平庸的穿着清凉的纽约男女从他眼前走过时,男人晃了晃自己好像装下了整个太平洋的脑袋,他清了清喉咙,觉得自己现在热的身上可以煎太阳蛋。
“见鬼,”他抱怨着,“这是什么鬼地方。”
当他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的时候,突然彻底在这冷风中惊醒,另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就抵达他的面前我是谁
这个问题有些过于沉重,以至于他忽略了风吹坦蛋蛋的凉爽的现状陷入了沉思。
但在纽约的第42街上,如此耀眼的一位黑发美人这般袒胸露乳出现在街头,就如明珠现于闹市,引得所有人的瞩目。
“真是个美人,”皮条客弗兰奇耸动着他的鼻子,一双鹰目牢牢的盯在这个落难的阿多尼斯身上,“他可真香啊。”
相比于其他畏手畏脚的人,背后靠着纽约黑手党五大家族之一的吉诺维斯家族的弗兰奇马蒂诺面对这么一个明珠丝毫没有犹豫,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花了1000多美元的范思哲,人模狗样的走到美人面前然后发现已经在自己的皮鞋里偷偷垫了增高的自己还是没有面前的这个黑发男人高。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注意。
但却总有人横插一杠子。
“嘿,帅小伙,”一只纤细白皙的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搭上了黑发男人那线条饱满的胸膛,“你不冷吗”
笑容甜蜜的蓝眼金发美人脱下自己的披帛,她纤柔的手指一路滑下,巧妙地将织物在黑发男人那令人垂涎的鲨鱼线旁打了一个结,遮住了那挺翘的臀部“要我请你喝一杯莫吉托吗”
男人犹豫了一下,他看着围在自己腰间本来属于女人的艳粉色的披帛,又看着凑到自己身旁人模狗样的留着小胡子的弗兰奇。
他顺从地点了点头男人有一种第六感,自己应该跟着这个涂着浅紫色眼影的女人,她是值得信任的。
“查出来那个女人是谁,”弗兰奇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狠厉地嘱咐自己的手下,他狼一样的目光盯着赤着脚的阿多尼斯,那纤瘦的脚踝踩在42街的石板上,脚趾间满是尘埃。此时弗兰奇的脸上还带着轻挑而又满不在乎的微笑,“我想我有段时间没来这里,有些新人是不太清楚42街到底是谁在看场子了,你应该教教她,什么叫规矩。”
赤着脚跟着这个自称是糖糖的金发女郎走进了一家挂着暧昧的粉色灯光的情趣酒店,不知为何,男人心里一点都不慌,他每走一步,眼前的景物每变一次,他的大脑里就迅速的为他分析出了获取武器的最快方法和逃生的最佳路线。
“到了,”刚才仅仅给了男人一个糖果名字的女郎用钥匙打开了302的房门,“进来吧。”
男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金发女郎坐到梳妆台前,抬手脱掉了她那一头蓬松的金色卷发,露出了在假发下盘的紧紧的黑色长发。
“坐。”糖糖开始摇起了卸妆油,她扬起下巴支使的男人坐到床铺上,男人也照做了。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应该乖乖的听这个女人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糖糖一边对着镜子用浸满了卸妆油的卸妆棉卸着粉紫色的眼妆,一边用余光打量着乖巧坐在床边有着一身堪称是照着古希腊神像复刻的完美肌肉的漂亮青年。
“我我不知道。”男人磕磕绊绊地回答,他也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已经连粉底都卸掉了的糖糖解开绑紧的黑发,一扫金发妖艳贱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