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水在掌心分开两边,滑落指缝,滴答滴答地落在水面,丛丛莲花中,白色狩衣的阴阳师拂袖起身,将搅动湖心的手背到身后,听着背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嗓音低沉地开口道“晴明,今天要来几个客人,准备一下,去迎接客人。”
脚步声戛然而止,清冽的凉风拂过层层叠叠的衣摆,荡开蓝色的眼波,吹乱来人鬓角的银色碎发。亭亭地立在宽阔的湖旁,身着白色镶蓝边狩衣的少年手执蝙蝠扇,银色的长发束在脑后扎成一股,饰以蓝色绸带,和前方的中年阴阳师隔着两丈远的距离,温文有礼地俯下身“是,师父。”
“哦,还有。”贺茂忠行回过身,顿了顿说,“去找找你师兄,看看他去哪儿了。别到时候客人来了,人不在家失了礼数。”
晴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了一声“是。”
叮铃叮铃
伴随着铃铛撞击的清脆铃声,一辆牛车从朱雀大道驶入深巷,最终在京中最大的阴阳寮的大门前停下。
阴阳寮外面,贺茂忠行师徒早已在外等候。樱庭院率先从车里跳下,张开双臂走过去,拍着阴阳师的肩膀,就哈哈大笑着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见啊,忠行,哈哈。”
“您看起来一切安好啊,樱庭先生。”贺茂忠行笑眯眯地回道。
说着,他抬头看到随后而来的吉田松阳等人,犹疑着问“这几位是”
“这是我的朋友吉田松阳,还有他的学生坂田银时、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
贺茂忠行见他三个孩子都介绍了,独独不提落在最后的红衣男孩,心里便有了计较,于是先和吉田松阳相互问了好,又含笑道“先生说要给我介绍一个颇有资质的弟子,还不知道是哪个呢”
我可没说过什么“颇有资质”的弟子。樱庭院斜了他一眼,然后抵唇咳嗽了两声,拉过身后的麻叶童子,推到贺茂忠行面前“这就是,怎么样,要不要,不要我找别人去了。”
贺茂忠行被老人家这一副这家不行找下家的态度弄到哭笑不得,只好弯下腰握住男孩的双手。在触到男孩粗糙得不似孩子的皮肤时,他不由一愣,眼神慢慢落下,变得温和了起来,抬手摸摸他的头说“以后就跟着我学习阴阳术吧孩子,你很有资质。”
直面他人善意的麻叶童子有些难以忍受地低下了头。
“以后这就是你的师弟了,晴明。”见状,贺茂忠行便扭头去看自己的弟子。
银发少年款步上前,优雅地俯身问好道“初次见面,师弟。我叫安倍晴明。以后好好相处吧。”
安倍晴明
眼波一闪,麻叶童子也学着他的样子略显僵硬地行了礼“师兄,我是麻叶童子。”
贺茂忠行在一旁暗叹果然还是孩子。对自己还是谨小慎微的,但遇到同年纪的人,自尊心便占了上风,变得寸步不让了。
麻叶童子浑身一僵。
贺茂忠行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依旧笑眯眯地说道“大家都先进去吧。家里准备好了酒席,为诸位接风洗尘。”
言罢,作为东道主的贺茂忠行就领着众人进入了阴阳寮。
牛车停在寮外,桔梗坐在车里。
没错,就她一个人没有出去。因为樱庭院不允许。
叹了口气,桔梗垂了垂眸,揉着疼痛的太阳穴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
“喵”
突然,一声猫叫响起,桔梗刷的睁开眼,眨了眨眸,震惊地看着从帘子外面探进来的小白爪子。
只见一只毛色雪白的猫咪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