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卡卡西一向懒散的脸上难得露出其他的表情,他有些烦躁地扯了扯头发,“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先走了。记得早点回去哟。不然鸣人那小子可是会找我哭的。”说完,他故作不在意地挥挥手,转身走了。
一步,两步,三步走到道路口的青年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见少女已然消失的小路,目光一怔。望着空荡荡的尽头,他莫名地笑了起来,使劲儿拍了下脑门“我在想什么呢白痴吗”说着,他摇了摇头,回身走进了的潮湿阴冷的古巷里。
血红的落日下,绯色的裙角拂过娇艳的鲜花,穿着木屐的双脚踩在葱绿的田地里,纤细优美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长到将身后的人彻底笼罩在了黑暗之下。
“你还要默不作声的跟到什么时候呢”脚步一顿,桔梗侧首,盯着对面戴着面具的少年,唇齿间缠绕了一声叹息,在他不避不闪的目光中,悠然落下,“鼬。”
“原来 ,还认得我吗”少年的手覆上猫脸面具,一点一点从脸部剥离,露出一双花纹奇特繁复的血眸。瞳孔中闪落的血光,清晰地倒映出她微微诧异的面容。
“鼬 ,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轻轻抚摸着诡异的眼眸,宇智波鼬无声地勾起了唇,“万花筒写轮眼,宇智波一族人人渴求的东西,很厉害,不是吗”
“鼬。”眉心微拢,桔梗还想说什么。对方突然打断了她 ,自顾自地开口道“你说过,等我召唤出了自己通灵兽,带来给你看看,还记得吗我一直都记得 ,所以,今天我带来了。”
“鼬。”桔梗觉得宇智波鼬的情况十分不对劲儿,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样。
“桔梗,我可以这么直接这样喊你的名字吗,老师”他上前一步 ,站定在她面前,与她平视。
桔梗神思一晃,一年多不见,当年那个孩子已经不需要她再弯下腰去迁就了。
“如果,你想这么叫的话。”桔梗对于称呼的问题并不介意,真正让她在意的是对方到底遇到了什么才会让他提出与他平日性格不符的要求。
“桔梗。”身上一重,少年猛然抱住了她。桔梗下意识地就要挣脱,忽然感觉到脖颈处传来的湿润感,她渐渐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桔梗。”少年伏在她的肩头,声音沙哑压抑,绝望而悲凉的气息透过她薄薄的衣裙,钻进了骨子里,“如果我想的话,可以拥抱我吗”
僵直的身体一点一点放软,她揽住他单薄脆弱的背,像在哄被吓坏的幼童一样,轻轻拍着“怎么呢鼬,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直到桔梗不再感觉有水滴在衣服上,他才松开了手,只是手依然搭着她的两肩,而那双猩红的眸子也变成了正常的黑色“抱歉,是我失礼了,桔梗老师。”羽睫微垂,他收回手扭头就准备走。
“等等 ,你要给我看的通灵兽呢”
止步,他回首对上那双饱含担忧的眸子,嘴角勉强地勾起“是我忘了。”说着,他双手结印,一直浑身漆黑发亮的乌鸦出现在了少年的肩头。
翅膀一振,刚刚停稳的乌鸦转眼就飞到了桔梗手上。宇智波鼬不禁一怔。
少女的一举一动皆落在他的眼底。先是惊讶,后是喜悦,最后是感慨。她认识它。这个想法一瞬间划过心头,有点,难受。
“叫什么名字”她摸着乌鸦的脑袋问。
“不知道。”他别过了眼,目光沉寂。
“鸦。”她笑得很温柔,温柔到叫他不喜,“叫它鸦吧。”
乌鸦歪头啄了啄桔梗的手背,一点也不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