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因为药力,而瘫软靠在墙边的男人浑身一僵,他艰难地挪动着手,指尖触到一点绣春刀的把柄。
如此细微的动作,却没逃过胡离的眼睛。
胡离动作一顿,往后退一步,一只脚正好踩在陆不言的手上,而陆不言那只手正覆在绣春刀柄上。
胡离脸上带笑,脚下使劲一碾压,“真是不能小看你啊,我的陆大人。”
陆不言的手背上还带着刚才打断栏杆时粘上的细碎木屑。
随着胡离的动作,那些尖锐的木屑扎入他的肌肤,浸入筋骨之中。可最可怕的不是这些木屑,而是胡离刁钻古怪的力道,他仿佛要将陆不言的手骨踩碎一般,丝毫没有留力。
男人闷哼一声,冷汗涔涔。
胡离叹息一声,“虽然我知道你就要死了,但你武功很强,我还是想要废了你这只手。”
胡离话罢,轻轻弯腰,将苏水湄放到地上,然后一把抽出陆不言手下的绣春刀,动作流畅,丝毫没有停顿地“噗嗤”一声,扎入了他的手掌内。
绣春刀锋而利,就算断骨也是瞬时便可。
陆不言额头遍布冷汗,喉咙剧烈抖动,发出困兽一般的闷哼声。
胡离勾唇,用绣春刀在陆不言的手掌内搅弄了一会儿,见这手血肉模糊,再无下刀之地,这才,拔出,来,又挑断了他的手筋,最后将绣春刀扔在地上。
鲜血飞溅,刀锋嗡鸣,仿佛在哀切哭泣。
“啊”苏水湄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努力想朝陆不言爬过去,却因为浑身乏力,所以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甚至于连流泪的力气都被掏干了。
驿站的门大开着,外头不知何时又落起了风雪。
寒风卷着雪,从大门涌入,苏水湄的眼睛被泪水和风雪遮蔽,她使劲最后一点力气,咬破了舌尖,然后嘶哑着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言郎”
她的声音就像一个八十岁的老媪,浸着无助的悲伤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