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自然加了些笔墨。说同乐坊近期请了神秘嘉宾给新招收的弟子做培训,德艺双馨的熏陶之下,新人小朋友纷纷奋不顾身上街救人玩
我今天一直忙着瞪章余“这就是你记者的水平我是小朋友吗” 同乐坊最近招的都是未成年好不好
章余给我端茶“哈哈这不是先给你过目了嘛。我那位也是新人,笔力控制不好。看在他帮了你的份上,给我一分薄面,算了吧。”他的目光中充满探寻,“这文章自然是不能发,但不能发的理由,你觉得是什么”
我这人是给台阶就下,喝着茶顺毛“煽动性违和感太强了,这文章把同乐坊写得跟邪教似的,发出去影响你报刊的格调,且此风由你一开,难免有人盯着同乐坊捕风捉影,说不定官府也会开始留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殷姐姐这里压力太大了。最重要的是你报导不实我已成年好久了”
章余哈哈大笑“不愧是顾问,章某心悦诚服我有意把素材给官报,当事人意下如何”
我不在乎这些“给就给吧,社会还是需要一些正能量的。”
“行,我这就吩咐下去。沈姑娘,你近日若是方便,很想请你来给我们店里做个培训。”
“我好贵的。”我努努嘴,不以为然。
章余是聪明人,看出我的漫不经心,也不强求“你什么时候愿意来就通知一声,钱好商量。今天我就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告辞了。”
我让殷姐姐把窗户打开透透气,才发现天又快黑了。
无双难得的一天假期就这样过去了。
我想回客栈,动了动身体还是觉得有些吃力,便作罢。反正回去也是躺着,更何况我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大家询问的眼光。
本想继续参与节目策划,但殷姐姐心疼我让我歇着,说这两天确实有嘉宾来坐镇,要是我觉得闷,去看看表演多好。
我随口问了句“谁啊”
“江大道,十七岁在灯市口横空出道,短短两三年就成了江湖说唱第一人,你听说过没”
“听说过”眼前浮现出那张少年感满满的脸,这个江湖真小,人生何处不相逢。
相逢了,为什么又要冷落
殷姐姐不舍得冷落我,好吃好喝供着我,好多小姐姐变着花样逗我玩,这样的生活多么奢靡而空虚。
天热了我却因为养伤不便洗澡,一头长发憋得难受。我喊来忙得天天睡在这儿的发型师,让她把我头发给剪了。古人惜发,我苦口婆心再三坚持了一下午,她才肯动手,还边剪边心疼地吸气,剪到肩膀处便怎么都不肯继续了。我话已到了嘴边,看到她手中狂舞的刀,话又咽了回去。
用鹅黄色的发带简单扎了个马尾,看着镜子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见以前的自己,恍若隔世。
心之所向,便是故乡。
我甩甩脑袋,身心轻盈。
发型师还在不停絮叨好端端的剪什么头发,我听得心烦,终于等到她的刀都收起来了,便开始赶人。
一个人关门,睡觉。楼下歌舞升平,楼上寂寞如雪。
我轻轻摸了摸另一边瘪着的被子,狠狠拍了两下,又抚平,然后自己往中间挪了挪。
恨死那个扔下我就走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