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月试探着抽回手“我去挑一下灯芯。”
宴长临没有阻拦,乖乖放下手,在床边坐好。只是在花见月转身的那一刻,他微微皱眉,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你还是不太舒服”花见月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还把手放在了宴长临额头上。
宴长临下意识想躲,却被按住了肩膀“别动。”
于是宴长临不再动,安静地看着他。
花见月很满意。他发现今夜的宴长临其实与上一次梦境中的他一点也不一样,有点乖,很听话,像在信任的人面前藏起爪子的凶兽。
花见月摸了摸宴长临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没发热。你是哪里不舒服”
花见月心想你最大的问题可能是精神问题,又是失忆又是半夜发神经说胡话,难不成是之前伤到头的后遗症
花见月开始思考要不要带对方去找医馆。
“头疼哪里都疼。”宴长临诚实道。
花见月略做沉思,右手轻轻点在宴长临眉心,左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乖,听话,别动。”这是把对方当小孩来哄了。
花见月分出一丝灵气探入对方灵海,宴长临没有动,是真的很听话。
三息之后,花见月收回了手。
灯光下,他指尖浮现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渗出一丝鲜血。
好利的剑气,花见月皱眉不语。
他知道宴长临为什么会觉得痛了。
剑气在对方灵脉灵台里游走,怎么可能不痛
“怎么弄的”花见月问。
宴长临看着他,不说话。
哦,他失忆了,花见月正想把指尖血迹擦掉,忽然又被抓住了手腕。
宴长临睫毛颤了颤,把花见月的手拉过来,低下头舔了舔伤口。
花见月指尖一颤,下意识抽回了手。
宴长临抬起头看着他,眼神莫名有些委屈。
花见月“”
这孩子现在神志不清醒。
花见月忽略掉刚刚的事,把刚刚给宴长临揉乱的头发理顺,心想这事有些棘手。
宴长临体内的剑气有点熟悉,花见月蹙眉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白天在桥下看见的那朵剑意莲花。
原来那朵莲花是冲着宴长临来的花见月想明白了这件事,目光渐渐冷下来。
他捡到宴长临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受了伤,一直不见痊愈。
现在想来,之前伤到宴长临的人应该就是光墟剑修,留下的剑气在他的灵脉内未消散,伤自然一直好不了。
而今天那朵莲花出现,则激发了他灵脉里沉寂的剑气,怪不得会疼,一个下午都没什么精神。
花见月想,宴长临可真能忍,居然能一点都不表现出来。他忽然又有点生气,不舒服了直接说出来啊,该看大夫看大夫,忍着算个什么事
学宫看病又不花钱
宴长临有些疲惫地合上眼“我有点累。”
花见月现在也不怕他了,没好气道“你还知道累啊白天怎么不说”
宴长临拉住花见月的衣服,轻轻靠在他身上,呼吸渐渐平稳,竟是睡着了。
让花见月一肚子气没处发,只好冷着脸把他按到床上,盖好被子。
现在怎么办花见月有些焦急,心想要不然去找师兄或者师长他们的解决办法总比自己多
正想着,忽然窗外传来一阵“哒哒”声,有人在敲窗户。
花见月下意识地抓起剑,直到看清来人,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