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琇家的院门被扣响了,她把绣棚放到小笸箩里,跑去开门。
门外的果然是王震球。球儿一身挺拔猎装,束金腰带把腰线显得极好,头发高高挽起,整个人宛如开得极繁盛的艳红海棠,又带着利剑兵戈般的凌厉。
白琇被这般容色晃了晃眼。
王震球扫了白琇一眼,见她还穿着家常的襦裙,挑眉道“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是你来的太早了”白琇看看日头,她以为王震球会晌午才到呢。
“请小侯爷安。”白琇的母亲也从里屋出来,恭敬地给王震球行礼。
“白夫人不必多礼。”王震球从白琇身边挤进去,把女人扶起来,又给白琇了一个眼波,“秀秀,你快去换衣服呀,马车还在街口等着呢。”
白琇说“马上,马上。”她进屋重新打扮。
王震球在后面喊“穿昨天我送来的那套骑装”
白琇的母亲要给球儿倒茶,球儿表示不用麻烦她,他就在站在院子里等白琇。
小侯爷对白琇家也算挺熟的,他一眼就看到梨花树下的条凳和凳子上的笸箩。笸箩里放着剪子、针线和绣棚,还飘进去了几片雪白梨花。
他拿起绣棚,青色的底上一只修长优雅的丹鹤,还有一团小小的可爱绣球。
这是白琇给自己绣的她以前似乎并不喜欢松柏、仙鹤这类的图案。
白琇换好了衣服,用女子的银冠把头发束起来,到院子里却看见王震球拿着她的绣棚看。
“球儿”因为她算是从小和王震球一起长大,在私下里她会叫王震球的小名。
“你这是在做什么,手帕还是荷包”球儿问。
“荷包。”白琇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球儿就笑开了,“我还挺喜欢这个鹤的,怪可爱的,你做好了送我呗。”
白琇说他不适合仙鹤,他要真想要,她重新绣个蝴蝶牡丹的给他。
王震球笑了一声“还有我不适合的东西”
球儿又甜甜蜜蜜地缠了她几句,白琇也只能答应他。
就是感觉有点对不起王也,她本来打算下次见面就给他回礼的,这样还得重头开始做。
侯府在京郊有个很大的庄园,养着不少好马。
里面有匹是从小属于白琇的,枣红色的西凉马,眼睛又黑又大,很温驯的性子。
但白琇实在对骑马没什么兴趣,她在饭后和球儿一起遛了两圈就不想骑了。
王震球看出她兴致缺缺,说她不爱动弹中午饭又吃那么多会长胖。
“小侯爷心疼你家的米啦。”白琇让马奴把自己的马牵走,站在底下仰头望着马上的球儿。
他的马通体黑色无一丝杂色,在阳光下有如一匹漆黑光亮的上等绸缎,在马中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俊美好马。
王震球迎着日光,其容姿灼灼如朝霞。
“秀秀,你放心吧,我虽然也不富裕,但还是能养得起你的。”
三月的天已经暖了,白琇不知道是被阳光还是被球儿过盛的容光刺得有点晕。
她顶回去,“谁要你养了,我爹才是养着我呢。”
球儿嘻嘻笑,“白长史难道还能养你一辈子吗”
他越说越不像话,白琇瞪了他一眼,扭头要去远处廊下休息。
忽然,白琇觉得身体一轻,双脚离开了地面。
王震球揽着她的腰,把她提溜到了马上。
“球儿”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住王震球胸前的金穗。
球儿一手揽着白琇,一手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