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琇立刻拒绝,她才不想给人当妾室呢。
为什么白琇一听就知道球儿说的是纳妾不是娶妻
因为她们白家说的好听点是幕僚,说的露骨点就是镇西侯的奴才,王震球这小侯爷怎么可能娶奴才的女儿做正妻。
白琇向来很有自知之明,她不会因为王震球似乎对她青眼有加,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不管她父亲爬得多高,她还是王震球的“丫鬟”,和幼时一样。
球儿本来就是开玩笑,听了她的拒绝,哼道“我还看不上你呢。”又扬鞭纵马,跑得尘土飞扬。
三月三,龙抬头,长公主在曲江自己的别院中设下上巳宴,宴请京中适龄的官宦子弟,在春江旁、花林中曲水流觞、共享大好春光。
这也算某种奇妙风雅的传统,每年由皇室中最有名望的公主在春日举办一场只邀请年轻公子小姐的宴会,上巳宴结束之后定亲的人数总是比其他时候多些,也算是不负这场盛世春光了。
杏花粉白,碧桃红艳。
比花一般凝粉娇艳的是江水这边的少女们,在深闺里养出的雪肤花貌、娴雅容止,今日更是处处精心、争奇斗艳,直教那边的少年郎们不住地偷看。
这场宴会的门槛并不高,白琇这个垫底层次的京官儿家小姐也能参加。球儿之前似乎不太想让她来,白琇觉得奇怪,以前那么多场她摸都摸不着的华宴球儿都带她去,这次怎么还不愿意了呢
不过她还是来了,认认真真地打扮了一番,因为她爹叫她趁早寻摸个夫婿嫁了吧。
白琇的爹也怕她不小心爱上长相秀美身份高贵还似乎对她很上心的小侯爷,然后哭着喊着去给人家做妾。
她爹是个好爹,就算知道她进了侯府他的前程官运只会更好,也不愿她进朱门绣户做小。
白琇和身份相近的几位小姐聚在一起聊闲天吃茶果,比她之前当背景板时愉快多了。
“王家,那个王家,不是镇西侯,他们家嫡支的三公子似乎从道观里回来了。”李家小姐用团扇遮住脸,悄悄道。
那个王家,当然指的是那个太原王家。和军功晋身的新贵不同,有几个世家门阀历经几朝,巍峨不倒,连皇室都想与之结亲,就算在本朝出现了些许颓势,但仍是最清贵高华的家族。
这王氏嫡出的三公子在京中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从小就出家,不是有的贵族子弟玩票性质的清谈,而是正正经经地当了全真道士,上了武当山没下来过。
“他怎么突然就还俗了”另外一个姓钱的小姐说,“他不是八岁就上山了吗”
“那我怎么知道。”李小姐道,“听说这次上巳宴王三公子也来了,就是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她们隔着春江水看对面的男宾,但人太多,实在分不清哪个是当过道士的王家三少爷。
不过她们倒是看到了一身红衣的王小侯爷,因他实在打眼。
球儿肤白,容色艳丽,能压得住那猩猩血的红,他那眉眼风流,朝这边一看,两位小姐就羞红了脸。
白琇用团扇遮住脸,喝了一口果子酿。
球儿叫她不要来,她听她爹的话悄摸来了,没告诉他呢。要是被发现了,之后又是一顿折腾。
她才不想去拉弓或者毒日头底下赛马。
“哎,小侯爷可真好看。”李小姐叹道。
“再好看,也没有你的份儿。”钱小姐摇了摇扇子,“那王三公子也是,哪里是我们这种小官女儿能肖想的人呢。”
白琇觉得长公主未免太过实诚,这果子酿真是难得的好酒,她不过饮了几盏就上头了。
她对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