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君一大早便带着瑾年去了前院书房考校功课, 等到瑾玉瑾和睡醒吃过早饭后, 一家人才缓缓出发。
孩子们都不愿离开父母, 所幸马车够大, 坐一家子也不挤当。顾时欢单独坐在一边,瑾玉被祝长君抱着, 他还顺便指导着两个儿子的棋艺。瑾和还小, 只会些简单的五子棋, 并不是哥哥的对手,但他有个强大的军师爹爹, 便屡屡能赢他哥哥。小家伙很得意, 吹牛说等明儿长得跟哥哥一样高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就能打败哥哥。
“奶娘说你不爱吃青菜, 不会长得和哥哥一样高的。”瑾玉适时的插了一句话。
骤然被妹妹泼冷水的瑾和瞪她一眼, “就会,我才不像你,是个小矮瓜。”
瑾玉出生的时候个头就比较小, 才四斤多, 小小的一只,彼时顾时欢连抱都不敢抱。小心翼翼的养了几个月,才渐渐长得白胖,但个头仍然不高, 比起同时出生的瑾和来, 楞是矮了一大截。
瑾玉被哥哥说是小矮瓜, 嘴巴一瘪,望着爹爹,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得不行,无声的告状。
祝长君心疼女儿,反手就是一个暴栗打在次子的脑袋瓜上,“不许对妹妹无礼”
瑾和哀怨的瞧了他一眼,又转身跟哥哥下棋去了。
顾时欢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含着浅浅的笑,儿子虽皮,可却很有耐心,下棋不焦躁,这点却是像他们的父亲。
果然是自己生的儿子,真优秀
祝长君哄完女儿,朝她看来,“夭夭困了为何一路不说话”
实际上,这几日顾时欢都不爱说话,明显跟以往不同,但祝长君归结于她怀孕多思,情绪不定,也没想太多。
正是因此,也恰巧给了顾时欢一些反常举动的借口。
对于他的问题,顾时欢只低低嗯了一声,索性阖上眼真的困了起来,耳朵却仍旧留意着儿子们嬉闹。
马车轻轻摇晃,渐渐的,她的眼皮重了起来,意识混沌间被一只大手揽了过去,她舒适的靠着柔软的不知是何物的东西,睡得香甜。
再醒来时,已是在城外别院的床榻上了。
“小公子她们呢”顾时欢问凝香。
“在院子里捉蛐蛐呢,来了别院后,他们连午觉都不肯睡,玩得兴奋不已。”
顾时欢瞥见床缘搭着件男人外衫,想必是那人留下的。又问道“他去了哪里”
“小姐问谁”凝香一时不明白是谁,转头看小姐盯着大爷的衣裳才会意过来,“奴婢不知,大爷适才睡醒后让奴婢们莫要吵醒您,就自个儿出门去了。”
“那瑾玉呢”
“瑾玉小姐被奶娘带去午歇了,兴许这会儿起了吧,奴婢去看看。”
顾时欢阻止她,“不了,我自己过去。”
她换了件轻薄的长裙出了门,入目便是一丛茂密的竹子,连月洞门也几乎要遮住,四周白墙青瓦,小径旁还栽种了许多不知名的花,环境倒是极为雅致。日头大,她顺着阴凉的地方走,经过游廊时,见两个儿子正在廊下斗蛐蛐,瑾和见到她还兴奋的喊。
“娘亲你快来看,我的将军可厉害啦。”
顾时欢含笑走近,看见两只灰不溜丢的蛐蛐凶狠的缠在一起,俩人在一旁各自鼓劲。
“哪只是你的”她摸摸儿子的头。
“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