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夫人见儿媳似乎精神不济,便也不久扰,再嘱咐了些其他的便由丫鬟扶着回元安堂。
回正院后,天已经黑下来,顾时欢是真困了,准备洗漱歇下,丫鬟们端热水进来准备服侍她,被祝长君拦住。
“水放着,你们先下去。”他把儿子递给奶娘让她抱走,随后自己去铜盆边拧湿巾帕给顾时欢洗脸。
顾时欢坐在床沿乖乖让他擦,擦完打了个哈欠,“夫君你有心事”
她看出来了,今日他这般殷勤的服侍她,除了高兴似乎还有些心事重重。
“确实是有件事,不过回头再与你说,你先歇一会儿。”他又端了热水过来给她洗脚,直把那双小脚洗得热乎乎的,才帮她掖好被褥睡去。
顾时欢眼皮子打架,剩下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努力看了他一眼,“不是坏事吧否则我睡不着呢。”
祝长君笑了笑,“睡吧,不是坏事。”
等顾时欢睡后,祝长君坐在床沿看了她一会儿,随后起身往外院书房去了。
顾时欢再醒来时,是被儿子的哭闹声吵醒的。
“琪儿怎么了”
“适才尿了,许是睡得不舒爽。”奶娘将祝瑾年抱过来放在暖榻上。
天气还有些寒冷,瑾年穿得比较厚,因此这么一尿,整个后背都洇湿了一大片。顾时欢赶紧下床给儿子解衣裳。
见凝香进来,便问她,“你们大爷呢”
“大爷去外院书房,已经有一会儿了。”
开年后朝廷比较繁忙,光这几日他都忙得打转,人也消瘦了些。
等再次哄儿子睡着后,顾时欢自己在桌边练了会儿字,眼看夜深了他还没回,便吩咐人热些羹汤,准备给他送夜宵过去。
不过,她才走到垂花门,祝长君就从另一头过来了,见她这么晚了还给他送吃食,赶紧过来揽着她,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说道“怎么醒了不是困么”
“瑾年醒来闹了一会儿,我也睡不着了,久等你不来,就过来看看。忙完了”
“已经忙完了。”
两人说着说着已经回到正院,祝长君拉着她一起坐下来吃夜宵。
顾时欢这会儿不饿,只略微喝了几口汤,随后想起一事,问道“夫君,之前你说有件事,到底是何事”
闻言,祝长君搁下筷子,伸手摩挲着她光滑细嫩的脸颊,“南国朝贡已经有十年惯例,可从去年开始,他们屡屡失约,要么是贡品过少,要么是迟迟未到,也不知有何原因在里头。朝中商讨派人出使南国,我曾于五年前去过,与南国国主交好,便这次准备再去一趟。”
实际上,事情远不止祝长君说的这般轻松,贡品减少必定有异,探子查到南国与边境他国隐隐有结交来往,且已来往多年。此乃大事,处理不好,不止是两国结盟之事,更是苍生存亡之事。
因此,这次,他非去不可。
本来想这两日准备出发,却恰巧遇上她怀孕,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感到内疚。女子怀孕本就辛苦,而他却不能陪在身边,这次出使南国,少说也要半载,留她一人,自己实在放心不下。
可顾时欢听了之后,虽然觉得很舍不得,但也能理解他作为一国丞相该承担的责任。她将手覆盖在他宽大的手背上,回之一笑。
“夫君只管放心去,我会在家好好的,还有我们的宝宝,也会好好的。”
烛火昏暗,柔和的光照在她脸上,美霞如玉。祝长君望着那双灵动的眸子,曾几何时,这样一双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