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我不好,不是娘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你把我送走吧,你别休了娘。”
“爹,我求求你了,别休了娘,求求你,求求你了。”
唐阳半低着头,无声落泪,强忍着不肯出声。
唐药郎怔然,心神恍惚他这是在干什么,他要把过错推到妻儿身上吗。
归根究底,难道不是他这个一家之主点了头。还是他带着妻子去找的中间人。
他扶住额头,眼泪簌簌落下来。他心底不能为人道的隐思,他恨啊,他悔。
只是那么几天,只要他当时再多坚持那么几天,说不定他们一家人现在都搬去了京城,住着宽敞的大院子,阳儿和宜儿未来也有个好前程。
可是因为他的一念之差,这些都没有了。
他唯一剩下的,只有圣上让人给他的一千两银票。
一千两啊,他以前想都不敢想,可如今捏到手里了,心中却是苦涩。
算了,到底没那个命。
他迅速揩掉眼角的泪,抬起头时,眼中没有了后悔和迷茫,坚定道“翠荷,你去收拾一下,等新年过后,我们离开这里。”
赵翠荷和孩子们都呆住了,“离离开村子吗”
两个孩子心里生起一股惊喜,这个村子留给他们的回忆实在算不得美好,如果能离开,当然是好的。
可是,离开了村子,他们又该去哪儿呢。
赵翠荷跟孩子们想法差不多,她惴惴地问出了声。
唐药郎安慰他们道“不用担心,只要有钱,哪里都好过日子。”
赵翠荷和孩子们半信半疑,但到底是想离开的心思占了上风。
于是,唐药郎开始频繁外出,赵翠荷去镇上买了许多东西,各种肉类点心,带上儿女回娘家。一些关系好的亲戚也是一口气送了不少礼。
赵家人怪尴尬的,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别说赵翠荷态度那么好,还带了重礼上门。
他们在赵家住了两天,赵翠荷当着兄嫂的面给了爹娘一百两银票,把两位老人吓得不轻。
赵翠荷苦笑道“这是小衍他爹给的,来路再正当不过了,你们收着吧,权当是养了女儿一场。”
赵家人听出不对了,“翠荷,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翠荷忍了两天的眼泪终于决堤,她别过头去掩面低声道“小岭村我们是待不下去了,孩他爹打算带我们离开。”
赵家人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老太抱着女儿,又气又疼,最后也只能低低哭出声。
这事真没法儿怪谁,只能说运气不好,命里没有就是没有,强求不来。
唐家这边亲戚少,当初唐韵的事出来,亲戚们都几乎跟他们撇清关系了,如今倒是省事。
这个年,唐家过得比往年都还要冷清。
大年三十,晚上。
皇后在太和殿举办家宴,宫里婕妤以上的妃子都能参加。
庄妃穿了一身浅青色的宫装,乌云堆叠的发髻间只闲闲簪了两根玉钗。
愣是在满宫姹紫嫣红中,独得一抹新绿。
其他妃嫔们看着她,脸上笑意盈盈,心里却把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而与庄妃的清雅素淡相反的是,容衍一身朱红色的小袄,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比年画娃娃还好看。
他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