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好像有点眼熟。
伸手把顾盼扶稳,晏初一直皱着的眉心立时舒展开来,用一种哄孩子似的语气笑问道“是谁家的漂亮小姑娘走丢了”
没有半点绣纹的月白长衫素到了极致,最是平淡普通的装扮偏生被晏初穿出了别样的雅致,如墨长发披肩,一丝不苟,干净禁欲。
顾盼眯了眯眼睛,惊诧道“你怎么在这儿”
晏初被问得懵了一瞬,沉默片刻,冠冕堂皇说道“我出来透透气。”
顾盼伸手揉一揉撞疼的脑袋,嘟囔道“你可以考虑去街上表演胸口碎大石了。”
晏初没跟上小姑娘跳脱的思绪“什么”
“你胸口比我头还硬,都可以去街上表演胸口碎大石了。”
晏初忍俊不禁,曲起食指弹了弹顾盼的小脑瓜,揉烂她一头呆毛“到时候碎的可不是石头,而是我这个可怜人了。”
被晏初突如其来的动作揉得懵了一下,顾盼顶着一头支楞飞翘的头发,像只炸毛小猫。
小姑娘不乐意了,抿唇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许揉我头发。”
顾盼说罢嗔了他一眼,幽黑的眼瞳里水光晃动,一双水波盈盈的凤目妩媚地向鬓角扫上去。眼神依旧是从前纤尘不染的纯粹,但孩童时那双偏圆的眸不知何时变得狭长了一些,少了几分稚嫩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的风情。一缕阳光恰恰照射在她的侧脸上,分明是少女柔媚的轮廓。
那一刹那,晏初竟觉得小姑娘有几分撩人。
但下一瞬,晏初当即觉出这个念头的荒唐之处。他怎么会觉得一个小姑娘撩人呢
晏初薄唇习惯性抿着“你不是一向不喜欢酒宴么今日怎么破天荒来了。”
“我兄长带我来的。”
今日这场酒宴,除了那些沉浮官场多年的老油条,稍有些才华的后生也尽数出席。不少人都带了自家适龄女眷,顾家少爷带顾盼来此,想必也是为小妹寻觅良人。
晏初正想的出神,顾盼突然出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躲在这儿”
晏初忍不住勾起嘴角,眉眼也稍稍带上了几分笑意“直觉。”
“哦,就是瞎猜的呗。”
“什么瞎猜,”晏初下意识反驳,“这叫心有灵犀。”
顾盼咯咯笑了半晌,十分不给面子地戳穿“明明就是瞎猜的”
不像酒宴上真心假意莫辨的欢声笑语,两个人不过是随口闲聊了几句,毫无章法的扯东扯西。明明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可小姑娘用娇娇软软的声音说出来,轻易便击碎了他这几日忙于公务的疲惫情绪。许是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他总觉得和小姑娘在一起时格外欢喜,和旁人都不大一样。
“好些天没见着你了,也不见你主动找我。”
依旧是平日里温润的声线,顾盼愣是从这平平淡淡的语气里,咂摸出几分委屈的意味。
顾盼反问他“你怎么不来找我”
“近几日大理寺公务繁忙,我实在抽不出空来。”
“说起来,年纪轻轻便做了大理寺少卿,”小姑娘笑的眉眼轻弯,“你好厉害”
“小骗子,你对谁都这么说。”
顾盼霎时瞪大了眼睛“我怎么就骗你了”
晏初逐一数落她的罪状“你夸奖过殿阁大学士的二小姐作诗厉害,吏部尚书的三千金刺绣厉害,还说护军统领的小女儿射箭最厉害。”
今日的晏初格外话多,说话做事都和平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