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陆又道“就算咱们没那个仙缘,也得看看是谁那么三生有幸被恭龄选中,一个愣头青想稳坐岛主之位可不容易,恭龄必会传授回春术,若是东境的倒也好说,可若是西境的”他哼笑一声,“那本公子就得取他项上人头。”
越初寒“嗯”了一声“你说得有理,待我写封书信送给常管家,知会一番。”
便唤来店小二结了饭钱,又要了笔墨,简单道明此去何地所为何求后,三人便行去鸽站将信送了出去。
这两人谈及正事,大半日过去,绮桑自然是插不了嘴,可也听明白了许多事。
看来越长风的死影响不小,他本就是从兄长手上以手段夺去的庄主之位,都是江湖上混的,谁又能不明白他的狼子野心只不过碍于碧云山庄的势力不敢做声罢了。
如今这弑兄夺位的遭了现世报,惨死他人之手,东境内大大小小的门派自然不会仍像从前那般老实,估计都盯着那庄主的位子。
只是奈何越长风还有越初寒这个女儿,按规矩庄主该由她继承,可别派存有私心,岂会让她这般容易就登位便以捉拿杀害越长风的真凶为要求,牵制越初寒成为一庄之主,统领东境。
然越初寒既知道是孟青筹谋杀了他父亲,别人又岂会蠢到不知明明晓得真凶是七星阁阁主,还偏要就此设计,分明是难为越初寒。
一个年轻女子,父亲刚死就要被迫面对这许多麻烦,虽然听裴陆的言谈来看,此人似乎对越初寒很是忠心与支持,但他那位楼主父亲的心思如何却是不明,想来东境除了碧云山庄便是千影楼势力庞大,裴之令若真有篡夺庄主的想法,越初寒怕是很难对付。
对比下来,孟青那边简直是一片清净,她位高权重又无人敢造次,反观越初寒却是处境艰难,腹背受敌,日子没有孟青一半好过,绮桑不由联想到自己也是孟青派来的眼线,对越初寒亦是半点利处也无,心里便有些不好受。
原主本就杀了越长风,害她失去了父亲,如今自己也是来利用她拿到封神决,绮桑多多少少觉得这事儿挺不道德,虽说她不属于任何一方,但穿越过来与七星阁扯上了关系,这些江湖事也少不了被卷进去,她倒是不愿伤害谁,可情势所迫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不由在心中暗暗苦恼女主啊女主,你倒是快点出现啊,早点求了婚姑娘我拍拍屁股走人就是管她孟青也好,越初寒也罢,你们爱怎么斗怎么斗
那两人送完信鸽犹在交谈,绮桑百无聊赖,自去鸽房一侧寻了个花台抓泥巴玩。
忽地,有一粒石子凭空击在了她胸口。
绮桑抬头张望一番,便见那花台后的围墙上,正坐着一个女子。
红裙柔媚,裙袂翻飞,那女子一派悠然地瞧着她。
绮桑讶然,回头瞧了瞧神情凝重的裴陆和越初寒,不动声色地朝那围墙跑了过去。
“你怎么会来”
孟青飘飘然落了地,将她拉到鸽房背后的廊下,温柔道“姐姐想你。”
绮桑有些不自然,生怕那两人发现她,“才一晚上没见呢”
孟青摸摸她的脸,满目都是爱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姐姐来看你,桑儿欢喜不欢喜”
“欢喜欢喜”绮桑敷衍,“你也太明目张胆了点吧,就不怕被他们俩发现”
孟青弯唇道“姐姐的身手可不是他们轻易就能察觉的,”说罢握住她两只手,“多大的人了,怎么还玩泥巴”
绮桑有点赫然“我太无聊了嘛”
正巧那廊角堆有一个浮着莲叶的陶缸,孟青拉着她行过去,动作细致地替她洗手,失笑“玩儿得脏兮兮的,像个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