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帝王正坐在主殿认真批阅着奏折。
他这几日一直未怎么休息,三个月未回京,桌上的奏折堆积如山,今日才将大部分给批阅完。
魏昱看着手上又一个叫他立后的奏折,不悦的用笔写了几个字,而后便扔到一处。狼毫突然落地的清脆声让殿内几个泛起困意的内侍心猛地一紧,精神了。
一内侍匆匆走进,看到被扔到地上的狼毫,垂眸恭声道“陛下。”
“廖统领去了赵姑娘的院子。”
魏昱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些疲乏“走了么”
内侍“还未。”
魏昱站了起来,抬脚往外走去。
主殿被打开,铺面而来的冷风将他包裹住,那点点的疲惫散去。魏昱站在石栏前,伸手按上一旁的石雕,抬头仰望天际。
这是皇城里最高的宫殿,站在这望去,京城风景被纳入眼底。
靖国季节分明,即使已经到了深夜,放眼望去是一望无垠的蔚蓝,繁星点点,挂在天空的那轮圆月将整个皇城都照了过去。
魏昱就这么望着天空,什么也不说,他想到了下午顾以安派人传来的消息。
顾以安说,公主失忆了。
所有的一切疑惑都迎刃而解,她现在只知道自己是赵苒,根本不记得以前发生的所有,所以她才会看自己的目光那么陌生,甚至带着恐惧,甚至于忍耐着淑妃。
“嗤。”
魏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希望公主想起他们之间的种种事情,又希望她不要记起来。
矛盾又别扭,像他这个人一样。
他长叹了口气。手触碰到玉扳指感受到一丝凉意,他飘散的思绪渐渐回笼。
这样也好,重新给了他一次机会。
顾以安说的对,若是自己想让公主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就应当维持当初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让她对自己改观,让她重新接受自己。一切都要慢慢来。
不知道站了多久,刚才过来的内侍又走了过来,低声将得到的消息说与魏昱“陛下,廖统领走了。”
魏昱手指敲击着石雕,有一下没一下的,并未应声。见他不说话,那内侍朝他行了一礼,又退了出去。
随着内侍的离开,周围再次安静下来,可不过一会,石阶上又传来一道沉稳地脚步声,穿着深青圆领袍的男人走了过来,看魏昱一个人独自站在这里,朝他行礼后,开口“陛下。”
最后看了一眼天边的圆月,魏昱转头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想要说话,可魏昱视线只稍落在他身上一瞬便抬脚进了主殿内。
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随着魏昱走了进去。
主殿的门再次合上,魏昱站在龙椅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前头的男人。
“深夜造访,不知道林大人有何事要报”
林珙看着他,弯了弯腰,而后道“陛下已经登基三年,不知是否还记得越国的陛下和娘娘”
魏昱转着玉扳指,漫不经心的道“如今靖国已是朕囊中之物,至于其他的事情,待朕将朝堂上那帮杂碎都处理完后自然会做,林大人何必着急”
林珙颔首,毫不避讳的看着他“臣听闻陛下宫里前些日子调来了一名宫女,臣大胆猜测,这名宫女与当年逃走的靖宝长公主应当有些关联”
闻言,原本面色尚且平静的魏昱手猛地按住椅背,眸光不自觉冷了几分,开口道“你这是在威胁朕”
林珙直直对上他的目光,笑不及底“臣不敢。”
“只是臣要提醒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