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衣局里,赵苒刚一回来,陈曼香便拿着木托走到了赵苒面前。
“陈曼香”
自从上次赵苒打了陈曼香后,两方关系便愈发的恶劣,佩兰现在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见她又要过来压榨自家小姐,顿时就不乐意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陈曼香只是面无表情的将木托放在一旁,看着佩兰道“你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其他人。”
“刚刚秋水过来的时候可有不少人看到”
她现在是离赵苒有多远就走多远,懒得与这帮卑贱的俘虏过多纠缠
佩兰欲说话,赵苒却伸手拦了下来,仔细检查了陈曼香手里的衣裳,这才将木托拿了起来。
她抬头看着陈曼香,见她神色如常,想到这些日子她收敛了不少,知道这事与她应当毫无关系,许是秋水上次不服自己顶撞她,这才三番四次找她麻烦。
该来的总是逃不了。
这次去鸣翠宫又不知道要被怎么欺辱。
“小姐”佩兰不忍心。
赵苒摇了摇头,暗叹倒霉。
早知道当时在玉禾宫就不耽搁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她是踩了什么狗屎运,不仅遇到了淑妃,还遇到了那位陛下。
想到梦里男人的模样,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真是个暴君。
赵苒拿着木托走了。
陈曼香看着一旁盯着她的佩兰,双手环胸,开口道“你这么看着我可没用,这次事情与我没半点关系。”
“哼。”佩兰重新坐下,清洗衣裳。
自从两方人撕破脸皮厚,陈曼香对赵苒有所忌惮,没敢再进一步闹腾,她们的活也轻松了不少。
陈曼香看着佩兰,撇了撇嘴,跟着走了。
鸣翠宫里
赵苒战战兢兢地举着沉重的木托,上座的淑妃坐在华贵的椅子上,看着赵苒漫不经心地喝茶,时不时地看一眼下方的赵苒。
她们就保持着这个姿态,直到看到赵苒举着的手渐渐发抖,面色发白,淑妃这才给秋水使了个眼色。
秋水款款下阶,伸手拿起木托上的衣裳,仔细检查了一下,刚收回衣裳,看到赵苒将要放下的手,秋水连忙呵斥“放肆娘娘还没说话呢,谁许你放下了”
赵苒放下木托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殿内的两人。
淑妃不说话,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赵苒内心百般不愿,但毕竟身在别人的地盘,纵使她心中不服,也只得暂时憋着。
在秋水得意的目光下,赵苒重新举起木托。
“没吃饭吗举高些”
赵苒忍着手臂酸软,又举高了些。
接着,她感受到木托一重,突如其来的重力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手一软,,木托瞬间滑落,哐当一声,铜盆触碰地砖的撞击声响彻殿内。
盆中热水四溅,连带着赵苒的裙摆也被溅湿一片。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秋水就率先开口“废物,叫你举个东西都举不住,要你有何用”
“”
赵苒揉着手臂,抬头看向上座神色高傲的女人。
忍。
她暗暗深吸口气,面色恭谨地朝着淑妃道“娘娘恕罪,奴婢一时未反应及时,惊扰了娘娘。”
淑妃看着她,吃了颗水果“既然用木托举不住,那就直接举盆吧。”
她说的轻巧,像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赵苒看着地砖上还冒着气的热水,心中一惊,这是让她徒手去举装着热水的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