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遥下定了决心“那就我们自己写歌吧。”
“自己写”张洵第一个表示赞同,“我觉得行但是,能写出来吗”
吴辙“这样吧,也可以找一首有名的曲子,自己填词,这样简单方便。”
“可以”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激烈讨论,最后定下来的歌是崔健的假行僧。
歌词很好,没什么要改的地方。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张洵直接在原地唱了一段,很有力量感。
歌曲定下来之后,明乐雅犹豫着说“看看歌词有的地方能不能改一下,比如后面这段,吻我的嘴”
几个男生对视了一眼,一起笑了。
这句词可能确实需要改掉。
时间已经不早了,晚自习马上就要下课,明乐雅想了想,又说“也不是很急,反正还有半个月,大家回去看看歌词能怎么稍微修改一下我们周五再来排练一次,带乐器来试试”
夏星遥回家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吉他。季雅雅觉得纳闷“你都多久没弹啦找那个干什么”
“艺术节表演需要用,我练练。”
“遥遥,你以前从来不参加这种表演的这次怎么想参加了”
“我们组了个乐队,感觉挺有意思的。”
夏星遥把吉他找出来,试着谈了一下。他妈季雅雅也是个文艺女中年,听他弹的曲子是熟悉的8、90年代情歌,盘腿坐在沙发上跟着唱了两句,很有韵味。
晚上十点的灯火,穿着厚毛衣的妈妈,还有弹吉他的十六岁少年。
一切都温暖。
夏星遥弹了半截,低头检查了下琴,又试着调了调音,站起来说“差不多可以了。”
门铃响了。
夏星遥趿拉着拖鞋过去开门,发现是吴辙。吴辙抱着他那并不像尤克里里的贝斯,在门口,表情看起来有点空茫“夏星遥,你说,我这个要怎么弄”
夏星遥跟着吴辙去了他房间里。
把贝斯的音响插上,音量调小,吴辙试探着拨了拨弦。
在大众印象中,贝斯手,就是那个留长头发,弹到激情的时候狂甩头发,但其实根本不知道在弹什么的乐手。
吴辙不是那种流派。
他也许真把贝斯当成尤克里里学了,坐在椅子上,低头弹o,抿着唇表情非常镇静。夏星遥抱着自己的吉他,头搁在琴头上,歪着脑袋仔细听吴辙的琴声。
也许技巧一般。
也许情感也一般。
但是吴辙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就是很精准。
就像解题那样,一击必杀,弹琴也是,音非常准。
吴辙抬头“夏星遥,你也试试”
夏星遥把琴放好,按弦拨动,跟着也弹了两个旋律。吴辙是低音部,转而跟着主音吉他的旋律开始打底,弹了几分钟,配合得意外的好。
不过
门口传来敲门声。
吴辙跑去开门,是楼下的住户,劈头盖脸就是骂“大半夜的弹什么琴扰民知道吗你们不学习我儿子可是要考清华的,得安静学习”
吴辙“”
夏星遥“”
两个人收起琴,面面相觑。
夏星遥扭头“不练了。我回去刷题去了。”
这天晚上吴辙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眼前闪过的,忽然是夏星遥低着头弹琴的画面。
手指又细又长,还很白。琴弹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