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急着回家,也不免被哥哥屋外的小巷绕得晕头转向,更别说要避开那些小柴扉的桃符门神。
圆月在云层间隐约露出踪迹时,我才堪堪到了往日熟悉的大街上。却已经不能再往前走了,我躲在角落看着洒满清辉的大街,不免心生悲愤,大感凄凉。
我怎么总是这样倒霉
正当我满心焦虑害怕时,发现远处立了个清冷的身影,站在飘摇的烛火下撑着把大黑伞,环顾四周,像是在找人的模样。
这大概是我以后化成灰了也不会忘记的一幕,看到这个背影,我心里的大石头顺利落地,连带着我被这大石头落地震得想哭。
我叫他“书先生”
那人闻声回了身,恰恰好看到了我,应一声“阿鬼”便立即抬步向我走来。
虽是那熟悉眉目,可身影在黑暗中看来却清减了许多。
白衣清俊,本应当最缱绻一副面容,可惜此刻我看向他眼底,里头分外清冷的光愣是与这副温柔样貌不相匹配。
离开这些时日我一直挂念着书兮,现在见了面反倒有些心虚,不仅是因为不告而别,更是因为我连回来了也没想着先见他一面。
但即便这样,也不影响我仍旧厚着脸皮钻入他的伞下,尴尬心虚先放到后面,赖着不走才更重要。
可我未曾想刚一凑近他,他便伸手将我的手腕抓住,厉声质问我“你这几天跑去哪里了我不是和你说过的,不要乱跑”
他掌心竟比鬼还要凉,寒意如冰凌一样挨到我手腕上,力气也大得惊人,一双手似铁箍将我牢牢锢住。
一向温润端方的书先生居然用了这般严厉的语气,我有些震惊地看了他半晌,结结巴巴地向他解释“我我就是出去避了避风头”
他垂着眉眼,看不清神情,我也拿不准他到底有没有生气,只好小心翼翼打量他下巴那道冷硬的弧线,两只手的手指搅在一起等他发落。
这要是说出去定让别的鬼笑话,我堂堂女鬼,竟让个男人吓得连话都说不好好在书先生片刻后还是恢复了往日的语气,淡淡地对我说了句“走吧。”
我便欢天喜地的放下心来,想他大约已经不怪罪我的不告而别了,于是又似往日一般缠上他的手臂,问他“书先生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看书。”
“没有着急来寻我吗”
“没有。”
“真的没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