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名剑搁在大臣眼里就跟架在众人脖子上的菜刀没什么区别。
陈大人心里憋着坏,暗搓搓的看向刚才启奏翎陌的礼部尚书,“大人刚才说的什么下官站的远没听清。”
礼部尚书说的是翎陌没来,暗指她藐视皇权。
翎陌把玩着手里的剑,鼻音慵懒疑惑,“嗯”
礼部尚书已经感觉到剑架在脖子上的那股寒意了,连忙行礼说道,“臣问的是今年秋闱京城主考官该由谁去合适毕竟秋闱在即臣好带领礼部做好备考准备”
话一气呵成,连半句停顿都没有。
说完,礼部尚书脖子憋的通红,出了一脑门的汗。
她怂了,毕竟死在朝堂上的总不能可着礼部的人来吧
死道友不死贫僧,偶尔换换别的部也行,反正她不想用脖子替摄政王试试剑快不快。
陈泯怒其不争的看了眼礼部尚书,对方头压的很低,不敢看他。
按着两人原本的计划,今天在朝堂上应该先提让翎陌归还兵权的事情,如果她不同意,那就顺势提出秋闱允许男子考试的事情,让翎陌二选一。
陈泯生在男尊社会,他从心底想改变如今这副局面,重新培养自己的人,而拥有人才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科举。
他有个想法,就是扶持男子,让男人也能有资格参加考试,也能入朝为官封侯拜相。
想到会面对的反驳,他连理由都想好了。
他这个皇帝就是男子,既然他能立于朝堂之上,为什么其余的男子不行
这是其一。
如今社会女子为尊,这才导致下面偏壤之地生了男孩随意丢弃买卖。如果男子身份地位有所提升,这种现象一定会有所改善。
这是其二。
陈泯今天信心十足的坐在这里,就是因为他自觉这两条理由无懈可击。谁知道原本好好的打算,被翎陌轻而易举的就用手中的剑给吓唬没了。
本该替他抛砖的礼部尚书现在吓的跟个鹌鹑似的,连半个屁都蹦不出来
陈泯神色阴翳,他算过翎陌破局的方式有千万种,就是没算到她破的这么容易,直接让局胎死腹中
他更没想到的是,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是翎陌最大的帮凶。
陈泯心说你赏她什么不行,怎么就非得赏她一把臭剑让她拿到朝上显摆
活该你宋家在天下人面前直不起腰杆活该你宋景要被我吞噬
下了朝,陈泯脸色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配上两道飞入鬓角的眉,整个人阴森如厉鬼。
他刚回到寝宫就反手甩了阿芽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气。
阿芽到底是男子,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站都没站稳直接跌在地上,嘴角都破了。
他不敢说疼,慌忙跪直在陈泯脚边低头认错,“陛下恕罪。”
“你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陈泯神色狠厉,“你明知道朕的真实情况如何,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朕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朕今日才知道自己赏赐给翎陌一把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阿芽知道陈泯气的是今天早朝不顺,只低着头认错,不敢有半句解释。
陈泯气的不是阿芽,是宋景,只是两人同用一具身体,他无可奈何罢了。
陈泯不是不想彻底拥有这个身体,只是宋景灵魂虽弱却顽强至极,平时温温顺顺的沉睡着,但只要事关翎陌,只要见到翎陌,他就跟困在冰层下的鱼见到饵一样,哪怕撞的个头破血流,都要挣扎着破冰清醒。
平时陈泯不想见翎陌,所以自己退让,由他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