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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3(2/3)

    七月的晚上,殿内燥热连个冰盆都没有,宋景却觉得浑身血液冰凉,骨头冷的发疼。
    翎陌到底是给他倒了杯水递过来,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站在宋景面前看着他惨白的脸说,“倒杯水而已,无须叫的这么客气。”
    她停顿了一下,省略的是“陛下”这两个字。
    宋景愣怔的接过茶盏小口抿,眼睛始终没从翎陌身上离开过。
    等他好些了,翎陌才重提两人来这里的原因。
    拿先皇留给她的东西。
    宋景刚暖乎的血液哗啦啦又凉了回去,他脚步沉重的将一个暗红色锦盒从龙床上抱过来,站在翎陌面前,头低着,呼吸又轻又缓,单薄的胸膛几乎没有起伏。
    回不去了,从今天起,从他成为新帝起,两人就更回不去了。
    翎陌打开锦盒,明黄色的锦布上放了个色泽莹润的白玉杯子,旁边躺着根银针,在明晃晃的烛光下,泛着寒意的银辉色。
    两人沉默着站了不知道有多久,宋景抱着锦盒的胳膊撑不住的微微轻颤发软。
    他嗓音又干又低,指尖抠着锦盒,指甲上没有血色,“你看看,也就罢了。”
    “先皇原话是这么说的”翎陌看着宋景垂落的长睫。
    宋景抿唇,眼睛落在锦盒里的东西上。
    母皇原话当然不是这么说的。
    临走前,她灰败的脸上露出些许癫狂执拗,攥紧宋景的手腕逼他答应自己,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让翎陌心甘情愿的喝下混合着他鲜血的酒。
    其实在那之前,母皇曾有过犹豫。
    母皇是疼他的,毕竟一群孩子里只有他活了下来,母皇对他比对自己还好。
    要将江山的重量压在他这个男子身上,母皇还没那么狠心,她那时候想的是,要不就放过翎陌,顺其自然吧。
    可随着她身体越来越不行,直到后来难以行走躺在了床上,她的想法就变了。
    她开始担心江山在她手里没了,她下去后该以何面目去见宋家的列祖列宗
    再说以翎陌那个狠辣疯癫的行事风格,宋氏放过她,她就会放过宋氏了吗
    先皇知道宋景小时跟翎陌最为要好,才逼着他发誓,要他守住这江山。
    当初将这锦盒交给宋景的时候,先皇可能是怕他因为翎陌不管不顾,曾说过一句话,“你的血酒是毒,也是药,既能控制翎陌不忤逆你,也能救她的命。”
    摄政王白日出行必打伞,不是她喜欢阴凉,而是她见不得阳光。
    太阳晒在她皮肤上,如同烈火灼烧,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内里的每根毛孔中都像塞了个小火球,那种疼痛非常人能忍。
    正常女人顶天立地,迎光而立,谁甘心一辈子站在伞下
    等喝了血酒,她这种“病”就没了。
    可也有一点,翎陌饮下血酒后,每月月中都要再饮一次,否则疼痛反噬会要她性命。
    宋景当时心说,他务必要活的久一些,再久一些,否则她死了,摄政王要给他殉葬。
    看见宋景这个反应,翎陌就知道先皇不会放过她。
    先皇活到二十九岁都没怎么有过风寒感冒,她可能以为自己跟早死的历届先祖不同,认为她可能是个意外,直到离她三十岁生辰还有几天突发疾病,她才意识到这个诅咒谁都破不了。
    她没能长寿,翎家嫡女翎陌也别想自由。
    宋景还站着,翎陌已经拿出玉杯找来烈酒,问他,“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翎陌暗示性的看着那根银针,可能是心里藏着火气,嘴上就没能把住门,眯着眼睛说,“我怕我动手弄疼你,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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